只是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他目前能抓到的机会,只有这一个了。
“可是我怎么记得这些图纸上所画的图案,都是我放在卧房床榻上的呢。”
江晚风捏着图纸,低低一笑。
林枫被他笑的浑身汗毛竖立,咬牙道:“晚风兄怕是记错了吧,这些图纸,都是我所画的,晚风兄,我知道福安郡主封礼上的事让你对我有了误会,可是你我这么多年兄弟情谊,这样关键的时刻,在陛下跟前,晚风兄你怎么能……”
林枫说着,猛的抬起了头,一脸的憋闷委屈:“还请陛下明察,那些图纸,真的是草民所画,草民之前确实是江家给晚风兄挑的伴读,跟晚风兄关系亲密,可这些图纸,草民从未给过晚风兄见过,且在七日前草民才刚刚完成。
如此,晚风兄见过这些图纸,草民不知他是何用意。”
林枫自以为聪明的为自己辩解。
可殊不知,江晚风仅用了三言两语便让他自己暴露了。
他算是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如此,甚好。
“你的意思是,江晚风冤枉了你?并且,还想霸占你的功劳,当着朕的面,咬你一口?”
皇帝半眯着眼睛,江晚风跪在地上,浑身坦荡荡。
相较于林枫的小把戏,皇帝越看江晚风越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正派之人,越看,越觉得汪伟给他带了个什么脏污玩意引荐。
简直是诚心膈应他。
这些图纸,他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见过了,如今兵部,只怕都快要造出了一两把兵器了吧。
林枫说七日前才画好这些图纸,那一个月前他在御书房看见的图纸,难不曾是见鬼了不成!
“陛下明鉴,这些图纸都是臣所画,臣不知为何林枫会有这些图纸,臣一直将图纸放在卧房的床榻上,是以,林枫说这些图纸是他所画,臣不敢苟同,还请陛下给臣做主。”
江晚风捏着图纸,慢慢的给皇帝磕了一个头。
他也没怎么辩驳,哪怕是被林枫给冤枉了,哪怕是被林枫这个小人抢占了功劳,他也依旧是这么一副淡定的模样。
皇帝知道他受了委屈,可他却没表现的那么强烈。
看着江晚风,不知怎么的,皇帝忽然想起了昨日寿宴之上的老侯爷。
老侯爷没被冤枉么,他心里没有委屈么。
他当然有,他也是被冤枉的。
可是沈家人一身傲骨,哪怕被冤枉了,他们也不会急头白脸的去辩驳,他们只会耐心的等待真相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