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华抿着唇,跟其他人或震惊、或喜悦、或喜极而泣的神色相比,她脸上多了一分负责。
她目光幽幽,视线定格在田晨跟李开等学子身上,猛的闭上了眼睛。
科举提前对学子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好事么。
或许是。
但令他们开心的绝对不会觉得自己一定会中榜,而是多了一丝机会。
可是傻子们,科举举办两次,不过也是更给了那些世家子弟们做嫁衣。
前世,母亲死后,国学院的这些书生们集体闹事,以田晨李开为首,讨伐门阀世家。
因为他们辛苦读书考取的功名,被那些门阀子弟给代替了。
所以你看,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老实人。
只有变的凶悍,才能在这个世间争取到一点属于自己的机会。
多可悲啊。
一如前世的她跟侯府一样可悲。
“你在想什么,在想他么。”
燕景一直凝视着江朝华。
见她神色若霜雾,面色朦胧,好似附着了一层轻薄的纱,让人觉得能读懂她,但又含糊不清。
燕景就站在江朝华身侧,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但也足矣能让江朝华听清了。
科举提前了,江朝华不应该高兴么,不应该为周迟而高兴么。
这样一来,周迟便不用再辛苦一年,能提前参加考试了。
既然高兴,为何神态这么悲悯,悲悯的让他更想窥探江朝华的内心。
“难道小侯爷连别人在想什么都要管么,小侯爷是夫子,难道夫子不教学问,要教别人思想?”
江朝华睁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眼底的神色已经消散了。
她仿佛还是以前的那个她,但燕景分明就觉得她心中藏了心事。
“所有人,继续练,多练一盏茶,练不好,不许离开!”
燕景笑了笑,心中的嫉妒涌起。
是啊,他无法掌控江朝华的思想,无法让她不想周迟。
可是怎么办,他会嫉妒,嫉妒的厉害。
“是,夫子。”
燕景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回过了神,重新练箭,练习拿箭。
太平看了一眼江朝华,乖乖的又开始练习。
臻园内,似乎又恢复了安静,但众人的心却久久的平静不下来。
与此同时,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