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已经不上朝,但朝堂消息,却依旧瞒不过他的眼睛。
宁清窈帮宁州生告假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得知,又有太医院记录做证,他想不知道宁清窈的去向都难。
轻抿一下唇角,宁清窈微拢衣袖,隔着轻纱布料触碰内里的一块玉牌,道:“太子殿下前往金州讨伐,我有他的令牌,自然可畅行无阻。”
“谢文澈?”
谢昀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光暗沉许多。
缓慢直起身,他恢复如常,语调也没什么变化,却透出一股不容置喙之意:“我陪你去,不用他的牌子,我自会帮你安排妥当一切。”
随意捋了一下马鬃,他示意阿忠:“驾车吧。”
阿忠悄悄觑宁清窈的脸色,等着她的指示。
宁清窈保持着掀帘的动作,看着谢昀欲言又止一瞬,最后落下窗帘,道:“启程吧。”
马车平稳地朝京城外驶去,谢昀不紧不慢地跟随在侧,见她这次没有拒绝和驱赶,唇角重新扬起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车一马穿过繁华街区时,坐在聚云楼顶层的谢寅正巧瞧见,他的视线在谢昀身上停留一瞬,就看向那宁府的马车。
趴在窗台上,他眼眸弯弯扬起纯真的笑,晃着腿极轻地道:“漂亮姐姐,你也要离开京城了吗……你们都走了,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哦……”
……
傍晚时分,山林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树叶间如细密的鼓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马车行在林间小路,谢昀坐在内里随着颠簸轻轻晃动,衔笑看着对面的人,眸光专注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他的发丝间仍淌着水珠,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凉意渐渐蔓延至他的手腕,带来阵阵酸麻疼痛。
不自觉地,他习惯性抚上腕口,视线却停留在宁清窈身上没有离开。
明明是雨天,但空气流淌间,却生出股燥意,让宁清窈的视线不知该落往何处,目光胡乱晃动间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不禁轻眯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