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澈指尖泛白紧紧捏着字条,硬是将那薄纸揉碎出一道口子,甩在桌案上,再度催促属下去唤僚属前来。
半刻钟后,心腹谋臣相继抵达御书房,团团坐在下首,为谢文澈出谋划策来对付谢子烨,从政务、人脉,到声望、党羽,一一例举对付他的计策,誓要将他给彻底搞垮,再无翻身的余地。
谢文澈坐在上首支额听着,半晌,才淡淡开口道:“就照此办吧,从明日起,孤要谢子烨的名字渐渐从京城里消失。”
僚属们领命离开,御书房内重归寂静,充溢着檀香的空气里,莫名夹杂着一股孤凉的气氛,将谢文澈的身影衬得沉郁孤寂,隐隐有孤家寡人的寥落感。
他垂首静坐片刻,扯过一本奏折到近前却怎么都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复杂心绪,开始怀疑自己夺位的初衷,是否当真能如他所愿。
就这般坐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太监通报声,才将他思绪唤回:
“殿下,十四皇子求见。”
谢文澈微怔,稍微收敛心绪后道起身道:“快请他进来。”
此时他才惊觉时间流逝,外间的日头已经西移,砚台里的墨汁近乎干透,只存留些许湿润在底部。
谢子清在属下搀扶下走进来,捂着胸膛艰难走近两步,缓慢行礼:“兄长……”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谢文澈快步上前搀扶住他,微微蹙眉嗔怪:“身体都未痊愈,你这是折腾什么?”
“兄长要做大事,我怎能缺席?”谢子清扬起笑容,借力站直身形,道,“兄长要对付八皇兄了吗?”
谢文澈淡淡“嗯”一声,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此事,我已经命人去做了,从明日起,他这些年所积攒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回收,让他再无权可傍,无名可依。”
“何须这样麻烦。”
谢子清搀扶着他的手,微扬下颌满是少年人的轻狂和无惧,干脆利落地道:“直接杀了便是。父皇身体情况愈发不好了,兄长莫要为这种人浪费心思,不如将此事交给我,我来帮兄长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