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汇钻入宁清窈的耳，终于让她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如蒙雾色的眼眸里浮现出片刻清明。

但迷药作用下，她仍是昏昏沉沉，提不起任何一丝气力，只软绵绵靠在谢昀背上，努力辨别眼下处境。

“噗呲。”

又一道飞镖没入谢昀肩膀时，宁清窈终于意识到此刻谢昀的情况，不禁喉间一紧：“你、你受伤了……”

谢昀随意用剑挥掉飞镖，并未放在心上，只低声道：“别说话，乖乖保护好自己。”

眼看他因搭话又分神受了一记，宁清窈不敢再言语，只攥着他衣裳的手不住收紧，强撑着昏沉的睡意留意现场。

在又一道剑光挥来时，眼看谢昀难以应对，宁清窈下意识间便伸出手去抓，徒手抓住那利刃，并未让其落在谢昀身上。

鲜血滴落，谢昀瞳孔微缩，眸中杀意霎时大盛，内劲全开，瞬间便杀退当前几人，语气急促道：“别做傻事，不用帮我挡剑，我能应付。”

话音落下，更是聚精会神，一边朝外杀去，一边紧绷神经留意着宁清窈的举动。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高悬的月光渐渐被乌云遮蔽，这场追逐追杀却并未停止。

谢昀墨袍下遍体皆是伤，鲜血不住从他袖中流下，将他双手染得猩红，他一边护着宁清窈跌跌撞撞地朝京城方向跑，一边抵挡追杀的黑衣人，脸庞渐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步伐愈发踉跄。

“谢昀……”

宁清窈用力咬唇驱散昏沉的眩晕感，挣扎着去解缠绕在身上的衣带：“不用管我，我也不想欠你什么人情。以你现在的力气，若只有你一人，还有离开的机会。”

“不许动！”

谢昀低喝一声，死死扯住衣带，喘着粗气沙哑道：“我已经前前后后失去了你多次，若你再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今日，要么同生，要么同死。”

或者……若真要在两人做选择，谢昀一定会选宁清窈活。

宁清窈一阵气急，眼眸渐渐染红，却因身体愈发绵软而失去和他争抢衣带的气力。

眼看谢昀步伐歪斜凌乱，体力渐渐不支，宁清窈也不再挣扎，索性紧紧环抱住他的肩，像是在发泄情绪般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