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取水回来时,宁清窈已换好衣裳、整理好乌发,正静静撑腮坐在石头上,仰头出神地看月。
“在想什么?”
陈浔微微一笑,将水囊递给她,眉间满是温和:“先喝点水吧,你这一整日没喝水,连……”连嘴皮都干裂了。
这话他藏在心间,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宁清窈虽看似镇定如常,但其实心底是觉得屈辱又难堪的,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谢谢。”
宁清窈将水囊接过,朝他勉强挤出丝笑容:“陈公子,多谢你的体贴,我无碍。”
陈浔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只看着她一点点将水喝下,视线徐徐转落在她腕间的伤口上。
眸中闪过丝心疼,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温声道:“我给你上药吧,冬季严寒,若放着不处理,会疼进骨头里,很难受。”
宁清窈垂眸看看磨得破损见肉,血迹干涸的伤口,低低道:“我自己来吧。”
“伤在腕上,你一只手不方便处理,我来吧。”陈浔微顿一下,声音放得更温和,“我不会对你做失礼的事情,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
听着他近乎于小心翼翼的话,宁清窈心头发酸,微哽地道了句:“……好。”
“来。”
陈浔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如捧着什么珍宝般,连呼吸都放轻许多,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你、你若是疼,定要和我说。”
“好。”宁清窈本是已经疼得习惯和没知觉,但听他这般温柔珍惜的话语,却忽心头发酸,突兀地就感觉到了腕上刺骨的痛意。
清凉的水落在伤口处,凉意和痛意同时袭来,让宁清窈下意识瑟缩手腕。
“抱歉。”陈浔慌张地收回手,有些无措,“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