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怔怔看着他,眼眸一点点红透。
风吹来激得她浑身轻颤,才慌乱回神,磕磕绊绊道:“殿下,你、你……”
她理应说店什么,却忽然失语,只有心跳在风声里擂动,声音巨大到让她不安。
谢文澈浸润着月光的眸子愈发温柔,含笑道:“今夜确实发生许多事,先回去休息吧,不急着说什么,何况我一直都在这里,无论你何时需要、何时想聊,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宁清窈轻抿干涩唇角,已经说不出别的话语,只胡乱点点头,逃也似的躲入院子里。
她怕自己再继续和他相处,会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就如前世无数次想过要背叛谢昀和他在一起,此刻这种心情再度浮现。
可她已经害过谢文澈一次,实在不敢再祸害他。
逃进房间里,宁清窈后背抵在门上,在安静里缓和着情绪,不断命令自己的心跳,别跳得那样剧烈。
院子外,谢文澈在柔和明灯里站许久,看着漆黑的房间里终于点上了灯,才转身离开。
待回到西院房间,便见景安正恭敬等待,桌上放着一封信。
谢文澈心有所感,面容渐渐变得沉稳冷淡,又是那个威严气极重的太子。
走过去拿起信,信封上一片空空没落字迹,他却已经知道是谁。
景安仍旧认真解释道:“殿下,是皇宫送来的八百里急信,应当是……”
“孤知道。”谢文澈淡淡截断他的话,已经将信取出,“只有太后会给孤写信。”
皇帝信任他,皇后温柔慈爱,从来都不过问他在外的事情。
只有太后,在一年多以前发生宁清窈事件后,便对他掌控欲加重,不允许他有半点偏离轨迹。
信纸展开,不出他所料,是催促他尽快回京的信。
景安觑着谢文澈的神情,低声道:“殿下,皇上久病不愈,您确实不可离京太久,哪怕摄政王不在京,也有一个八皇子虎视眈眈。”
“孤知道。”
谢文澈唇线里溢出声叹息,将信放在旁边,道:“孤有分寸,不必多言。”
“是。”
景安躬身退出房间,只留下谢文澈在房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