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水池边养的清兰和水仙,谢文澈更觉恍若隔世般。
京中花颜楼后院,便种着一盆盆的兰花和水仙,围绕着布景,很是清新雅致。
他不自觉俯身,指尖轻拂过兰花清叶,轻声呢喃:“姑娘可知道……花颜楼?”
宁清窈端放在身前的手瞬间收紧,继而用平缓声线道:“知道,正是听说了花颜楼的经营手段,我才创建了云裳阁,只是这一年多以来,倒是不曾听说过了。”
“姑娘的云裳阁创立时,恰是花颜楼老板失踪后不久。”
谢文澈直起身,眸中灼灼明光同她对视,步子向前逼近一步:“姑娘,可觉得巧吗?”
“是挺巧。”宁清窈屹然不动,眉眼平静,“我远在梧州,消息闭塞,京中许多事情,不是很清楚,只知晓花颜楼渐渐没那么出名了。”
“姑娘当真不曾听说?”谢文澈再三追问,视线紧紧锁着她的双眸,“当时,前朝郡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想来安国各州郡都有听说。”
“殿下应当知晓,这种事情传得太远,便都变味道了。”宁清窈直视着他,语气依旧不改,“等我听说时,故事已经是许多版本之后的了,因此我也不敢全信,只知晓这位姑娘死了,却也不知真假。”
谢文澈抿住唇角,定定看着她。
那眉眼明明是熟悉至极的,嗓音即便有变化,可说话时的语气、语速,也同往日那般相似,可她却偏偏要保持这样陌生的距离,怎么都不肯承认。
空气略显沉闷,谢文澈已是磨练得坚毅的眉眼间,渐渐流露出受伤的脆弱之色,引得宁清窈心头发软、生愧,难以再同他继续对视。
略微偏转视线,宁清窈滚动喉咙压住凝涩之感,徐徐开口道:“殿下,您此次前来,是为同我说起往事吗?若是云裳阁有冒犯之处,阿瑶愿意改正。”
谢文澈闭闭眼,口中沉沉叹出口气,满是挫败。
他从衣袖中取出块牌子,嗓子略哑道:“不是,姑娘没有什么冒犯我的地方,我只是随便聊聊。今日过来,是给姑娘送这个,前两日公布时,因尚未做好,便没有交给姑娘。”
宁清窈回身,便见他取出一块精致的银质令牌,正向她递过来。
“这是……?”
“梧州商会会长的令牌,有这牌子,才算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