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谢文澈一汪镜湖的眸中方泛起涟漪和光亮,便迅速黯淡,只剩深沉的思绪在隐忍搅动。
闭闭眼,脑海里仿佛浮现出熟悉至刻骨的身影,他忙强迫自己忘记,不敢在此时使情绪泛滥。
“殿下?”杨刺史小心翼翼看着他,不知这阿窈阿瑶又是什么情况。
他怕是谢文澈会为难阿瑶,忙解释道:“那是梧州城很有名的富商,虽有很多财富,但从不做敛财伤民之事,此次各种灾情不断,阿瑶姑娘还出钱买物资、买粮食,帮助府衙重建州城、资助难民,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呐。”
他越说,谢文澈越是头痛苦涩。
陈浔微不可闻叹口气,道:“大人放心,殿下是有慈心的人,回京后,定然也会帮阿瑶姑娘说说话,您先去看看灾情吧,我陪殿下走走。”
“好、好。”
杨刺史实在猜不透这位太子的心思,看着是温和的人,但言行举止间却有迫人威严,很清晰地在告诉所有人,只需谢文澈一句话,便可要他们的命,因此他们陪同左右,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
眼下不需要陪同,他也松了口气。
风吹着湿冷凉意拂在面上,谢文澈徐徐睁眸,眸子里是和洪流一般的浑浊,搅动着暗地里埋藏的所有痛苦和思念、以及想要报仇的阴暗念头。
再看远处,那位阿瑶姑娘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他艰涩开口,“当真不是吗?”
陈浔避开视线,轻飘飘的声音仿佛散在风里:“我希望她是。”
希望,也是奢望。
谢文澈自嘲地扯扯唇角,用力抹把脸,强迫自己恢复如常:“算了,不想了,先看看灾情。你已经向朝廷上奏要物资了,是吗?”
“是。”陈浔点点头:“但皇上自生病后喜怒不定,我说未必有用,殿下……”
“好,回去后,孤会再写一个奏本。”
两人将心思放在眼前的水灾上,谁都没再提“阿瑶”的事情。
宁清窈和春羽、玉如霜走远,确定谢文澈不会追来,才松下口气。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了。”玉如霜朝下方走动的官员看去,“下一个是不是该谢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