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政王面前,哪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从来都是他说一不二,为所欲为。
且不说这药究竟是什么,哪怕真是假死药,又能如何?
吃了,要么是死,要么是被他关起来,她是蠢透了吗,要做这种两条都是绝路的选择?
“放开我。”她冷冰冰地道,“我不会再接受你任何安排,谢昀,你若真心是为我好,现在便放我走,否则……只能证明你的虚伪和恶毒罢了。”
谢昀又气又急,发狠地咬咬牙,扣住她下颌将药往她口中送。
“先吃下去,只有看见你死了,朝廷才不会派兵,这一切过去,我会让你相信我。”
“不要……放开!”
宁清窈死咬着牙关仰起头,力量悬殊却挣脱不得,气急之下喊出一句:“谢昀,我已有身孕,你如此激我,便是在亲手送这孩子去地府!”
谢昀一顿,浑身都僵了。
趁着他这一瞬的松懈,宁清窈一脚逼退他,挤出气力翻身上马,在追兵赶来前疾驰而去。
春羽追上几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被石块绊倒在地,眼看着视野内再无宁清窈的身影,她忍不住嚎啕大哭,心里充满悔恨和懊恼。
谢昀骤然回神,大步上前正要骑马追赶,追兵却已至,将这里团团围起来,为首禁军头领用剑指着春羽,冷冰冰质问:“你的主子呢?不想受酷刑就赶紧招!”
谢昀掀起阴鸷的眸,乌沉冰冷的目光落在禁军头领身上的一瞬,浓烈杀意乍现。
……
风沙席卷,猎猎生寒,刺得骨头都发痛。
宁清窈伏在马背上狂奔,漫无目的,苍茫茫天地间好似彻底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无论到哪里,都是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她又红了眼眶,眼角擦痕一片疼痛,在寒风中烧灼、发胀,让她视野渐渐模糊。
肩膀上的伤早已经疼得麻木,血迹究竟是何时干涸的,她全无所知,只是疯狂的逃,想要逃到天涯海角之外,再无谢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