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已知晓他们回来,他扣着她,不好。
宁清窈屈膝行礼,抬眸时瞥见他的伤口欲言又止一瞬,又克制地将视线收回。
她转身向外走去,却见宁州生匆匆跑过来,衣裳凌乱、一只脚上甚至都没穿鞋,跌跌撞撞地跑到宁清窈面前,扶着她双肩不住打量细看,双眼红着红着便呜咽出泪光。
“受苦了,受苦了,都是父亲的错,没将你照顾好……”
“父亲何必这样说,是我不让您省心,害您一把年纪还为我担忧。”
宁清窈也红了眼眶,和他互相自责了一番,便相携向他们的院子走去,临走前,宁州生也不忘关心关心谢昀,说了几句话才走。
回院子的途中,宁州生低低问:“你和摄政王……没发生什么吧,这若是传出什么话去。”
“父亲在想什么呢?”宁清窈淡淡道,“您看王爷那副重伤的样子,有精力对我做什么吗?”
“咳……”
宁州生讪笑一声,没再说这件事。
两人回到院里,宁清窈远远便看见安瑾那边的房间亮着,轻启樱唇,道:“父亲,妹妹回来了吗?”
“回来了……”宁州生谈起这件事,叹气又心虚,道:“殿下宽仁,没有将她的事情往外传,毕竟是出自好心嘛……”
宁清窈冷冷清清道:“那父亲可知道,是她将我推下悬崖的?”
知道。
宁州生心里默默道,人仿佛瞬间沧桑。
宁雅沁怎么都不肯承认是自己,那日回来,谢文澈差点提剑杀了她,安瑾逼着宁州生以命相搏,才将她给保下来,只是再不许出门了。
他知晓这件事对不住宁清窈,红着眼道:“那毕竟是我亲骨肉,你如果想要罚她,爹都支持你,只求你留给她一条性命,成吗?”
亲骨肉。
宁清窈品着这句话,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轻轻道:“父亲不必如此,我知晓您的心思,暂且这样吧,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至于以后……
她眼眸里闪过丝杀意,羽睫轻垂覆盖住了眼底的蚀骨寒意。
春羽和玉如霜听见动静出来,看见她都是又哭又笑,玉如霜更是恨道:“没杀了那小畜生,真是便宜她了!”
说得宁州生又是一阵心酸又苦涩。
他叮嘱了春羽好好照顾宁清窈,便逃也似的走了,心里对宁清窈的愧疚,却是达到了顶点。
宁清窈没再多说什么,只轻声道:“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以后再说。”便将所有事情都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