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轻吸一口气,强行忍住心中震动和火气,将信原封不动地装进去,交给玉如霜:“趁信使没发现放回去。”
春羽见她脸色不好,好奇道:“姑娘,这信中说了什么,夫人是给什么人寄去的?”
宁清窈眸沉如水,清风吹动她细碎发丝,衬出些清冷之意,她随意拢了发,扯动冰凉唇角道:“没什么。”
毕竟是家丑,她不欲多言。
竟不曾想,替子报仇的宋疆竟然把手伸进了宁家,勾引安瑾与他狼狈为奸……
宋疆不仅要他们性命,更要整个宁家都身败名裂,只是安瑾这蠢货全然不能识破,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愚蠢地贴上去,失了心、失了身,给父亲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还傻傻相信宋疆是真心待她,却不知日后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凄惨下场!
宁清窈眸中掠过讥讽,又觉心寒。
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安瑾竟能狠下心肠,这般对待宁州生,不知来日宁州生知晓,又会如何伤心失意。
敛下思绪,她望向玉如霜:“这几日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暂时看不出什么。”玉如霜摩挲着下颌,“我看那花留仙就是普普通通的书斋老板,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自那日在府衙后院看见花留仙出入后,宁清窈便让她留心跟随,今日知晓密道之事后,本来不愿意怀疑花留仙的她,打算留个心眼。
但愿是她想错了吧。
宁清窈叹息着,催促玉如霜将信送回去,便回到屋中,准备歇息。
此时此刻,府衙后院书房内。
刘知府在书架前寻找书籍,随口询问:“宁州生失踪后,官驿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还在满荔城寻人呢。”心腹笑着道,“太子也没什么动静,只派出了人跟着他们一起找,想必并不知道这密道。”
刘知府寻出书籍,翻动着哼声道:“那个老顽固,真以为自己孤身过来能查到什么?没告诉其他人也好,方便了我们,免得还得多杀几个灭口,你且去告诉地道那边的人,说太子并未察觉,不必再浪费人力严守密道。”
毕竟最近人手也有些支不开。
“是。”
……
三五日过去,官驿上下忙碌,始终未寻到宁州生的人,许多人都已默认他是遇害,安瑾和宁雅沁成日里闭门不出,宁清窈便也躲懒闲居在家,花颜楼交给春羽打理。
她坐在窗前挑选着布匹花样,想着亲自给宁州生设计套衣裳,便见不远处玉如霜踏空而来,停在了她的窗前。
宁清窈将布匹放在旁边,微挑秀眉:“是花颜楼出了状况,还是……?”
“是你让我跟踪的人。”玉如霜随意坐在窗台,抱着刀道,“这两天那清心书斋的老板每天都要去一趟府衙,都是从后门走的,白天府衙巡逻严密,我没跟进去,但今天再跟着他,出来时是知府送他出来的,他不会真是坏人吧?”
宁清窈敛眉,神情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