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说是拖回去,那便真的是拖,令人捆了绳子,在地上滑出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宁疆和宁泽抖得更厉害了,一张脸像是要哭,却偏偏没眼泪,谢昀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照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张圈住他们的网。
此刻,高高在上的男人语调轻慢如闲情逸致,却字字带着杀意,给他们定了死刑:
“出卖朝廷机密、与乱党通敌叛国……啧,条条都是连坐九族的大罪,你们挺会找事。”
“什、什么朝廷机密,什么通敌叛国!”宁疆双眼赤红,依旧强行狡辩,“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姜毅面无表情第说道:“方才拖走的人,是制作假钞一案的重要人犯王阿四,王阿四此人,因涉嫌乱党叛国而被通缉多年,你即便不认识他,也该认识因有朝廷盖章的卷宗!”
他用剑指指地上的卷宗,卷宗所用布昂、丝带,皆是特殊布料,市面很少流通。
宁疆面如死灰,梗着脖子,像将死的鸭子,却还嘴硬。
而胆小如鼠的宁泽已是彻底绝望,“哇”的一声,抱头痛哭。
这时……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挤进锦衣卫的包围圈里,气喘吁吁地喊:“王爷、王爷且等等!”
事情就发生在宁府旁的小巷,锦衣卫大张旗鼓围人,灯火通明,宁府诸人不可能不知晓。
宁老夫人上上下下地询问了遍,才知宁疆和宁泽不见了,顿时便知是他们闯了祸,哭着闹着将宁州生推出来,要他来捞自己的一双好儿子:
“你是大理寺卿,和锦衣卫总归是有往来,若你能出面去讲讲,他们定然放过你两位哥哥,我估计,他们左不过是赌钱闹事罢了,莫要让他们出事。”
宁老夫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宁州生便这样出来了。
正在客栈顶楼看戏的宁清窈,在望见父亲的一瞬,袖下手指便一根根收紧。
她记得父亲前世死前惨状,再也坐不住,提起裙摆匆匆向楼下跑去。
“诶!”玉如霜腮帮子鼓鼓囊囊,一只鸡腿尚且在嘴里,见她们都跑了,也连忙跟去,嘴巴里嘟囔,“要行动了提前说一声呀,我手还没擦呢!”
深夜,手举火把的街巷里。
宁疆望见宁州生,犹如海中见浮木,顿时双眼发亮,指着对方撇清责任:“王爷,这卷宗是他的,你莫要抓错人了!都是他指使我们,要我们在这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