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蹙眉道:“侄女,你这么瞪着我干嘛?”
宁雅沁道:“没什么,就是想问,昨日春羽说没见过表弟,而是去了花颜楼处理事务,可有人证?”
“花颜楼绣娘小厮皆是人证。”宁清窈道。
宁慧到底把宁清窈主仆那一番话听进了心里,死死盯着秋菊:“是你让逸儿去的巷子?你安的什么心?”
“奴、奴婢只是让逸公子去买荷叶鸡尝尝啊……”秋菊解释。
“逸儿对荷叶过敏,最讨厌吃鸡肉!他绝不可能为了荷叶鸡去巷子!你到底让他去巷子做什么了?”宁慧气势骇人,一双肿胀的眼仿佛快滴出血。
“我……”秋菊欲辩无词。
宁清窈嘴角掠过一抹讥讽,静静地看着秋菊,难道她还能说引周逸去巷子,是为了害春羽?横竖这个罪名都要落到她头上。
“果然是你这小贱蹄子!”宁慧情绪激动,冲过去掌舵秋菊,骂道,“明知巷子后坟地有池塘,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引他去巷子,他就溺亡在池塘里?”
宁雅沁拢在袖中的手指,有些焦躁地攥紧成拳。
秋菊看向宁雅沁,宁雅沁直接别开头,不想与她目光对视,引人猜测。
“还有你!宁雅沁!秋菊是你丫鬟,她是不是受你指使?你是不是故意谋害逸儿来报复我?!”宁慧骂道,“杀千刀的,你坐过牢,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
坐过牢这件事,就像污点,死死粘在宁雅沁身上。
每被人提起,就像被人狠狠往心上扎了一刀,她自尊心极强,又骄傲,自诩有着锦绣前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提起此事,她压住涌动的怒火,转头瞪向秋菊:
“四姑母不要乱说,丫鬟也有自由活动时间,我怎么知道她背着我干了什么?秋菊你到底引表弟去巷子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因为那日表弟欲强迫你,而心生报复?”
主仆内讧,这是打算弃车保帅。
秋菊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兢兢业业为宁雅沁办事,在关键时刻就被这么抛出去顶雷!
她就是个丫鬟,若担上杀主罪名,就是死路一条。
若供出宁雅沁,便可能只是被发卖而已。
宁清窈看着这一幕,慢摇团扇,像是在欣赏好戏。
人性最经不起抛弃与背叛。
秋菊忽然跪地,磕头道:“老夫人明鉴,奴婢就是个下人,怎敢谋害五公子?是我家姑娘命我将五公子引去巷子的,只因为春羽去巷子买荷叶鸡,姑娘意思是,想引五公子去奸污春羽,事后便能将春羽嫁给周逸,让大姑娘少一个得力助手,还能让……”
“让四姑奶奶与大姑娘结怨。”
“瞧瞧,说出来了吧!”程氏兴奋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