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沁僵立在原地,瞬间提心吊胆,恐惧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周围十几个官差,大喊道:“你、你们干什么?这是宁府!大半夜办差事怎么还办到宁家来了?”
哗地一声!黑暗中,急跑回院的春羽点燃灯笼,照的院中亮如白昼,照清晰了贼人面容,也把宁雅沁和夏禾的狼狈不堪,照得十分清晰!
宁清窈站在廊下,好整似暇地敛了敛衣袖,哐地一声扔了木棍,气息有些不稳道:
“大人,是我差丫鬟前去报的官,家中进了贼人,奈何母亲正在熟睡,父亲又不在家,后院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就没惊动母亲,直接报了官。”
今夜巡逻街市的锦衣卫佥事腰佩绣春刀,扫了眼手拿地契的两个女子,当即不言苟笑地招了招手,便有锦衣卫下属手拿铁链去绑二人。
宁雅沁真是死也不会想到,今夜偷个地契,竟然还能闹到锦衣卫那里去!
她是深闺待嫁的女子,若半夜因偷盗抓去大狱,日后别人会怎么看她?她还怎么嫁人?她此前经营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偷盗的奴婢也会被发卖贱籍,夏禾傻了,浑身气血凝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如死人一般扑到宁清窈脚边:“大姑娘,奴婢不是贼人,奴婢是夏禾!”
“阿、阿姐!”
“姐姐!我没偷!这是个误会!”
宁雅沁浑身都在剧烈发抖,头顶直冒汗,抓着宁清窈的手,险些哭出声,“是我啊,我是你妹妹,我不是贼人。”
宁清窈眼底划过一抹冰冷哂笑,面上十分冷硬,一脚踹开夏禾,随后又甩开宁雅沁的手:
“可笑!你们二人趁夜摸进我房中,又偷了我价值几万白银的地契,你说你们没偷地契,那你们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不、不是这样……”宁雅沁赶紧把地契扔了。
“妹妹?”宁清窈捡起地契,确认没有损毁后, 冷笑一声,“我妹妹可不会偷姐姐的东西。说不定你们是贼人易容成我妹妹的模样,想搏我同情!”
此时打姐妹感情牌,没门!
宁雅沁慌了,周身颤抖如筛子,哭着道:“我真的是你妹妹,阿姐,姐姐……”
宁清窈前世就是太过心软,总怜惜她们的眼泪,故而数次饶了她们、又帮了她们,可今日,哪怕宁雅沁哭瞎眼,哭出一个太液池,她亦不会心硬半分,送什么都要把这二人送进大狱!
“大人,这世上多得是会易容的贼人,而我妹妹可不会偷盗呢。”宁清窈呵呵一声,强硬道,“所以请把她们移交大狱,找来仵作验一验,瞧瞧她们这皮下的脸,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