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她这种颓废懊丧的样子,看到她这副脆弱的模样,他的心痛并比她少。
他承认,前一晚上听到受伤的是箫裕而不是她时,他庆幸过,可当他赶来看到她这个状态时才明白,比之肉体伤痛,这种心理创伤更为严重。
她这样一个道德感责任感超强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连累别人受伤,尤其这个伤还让对方失去了比赛机会。这肯定比她自己受伤还痛苦。
她坚韧的性格能背负起所有挫折和伤痛,却背不了另一个人的命运。
韩屿舟沉默地安抚着痛哭流涕的沈湛恩,等到她发泄出积压的情绪,逐渐回归平稳时才温声劝哄:“我们回去休息会儿,拿了金牌送给箫裕好不好?”
沈湛恩泪眼模糊地看着面前男生,缓慢地点点头。
她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再懊悔都于事无补,只能坚持去比赛。
想要站起来,但僵坐一夜的身体已然麻木,腿脚使不上力气。
韩屿舟起身,俯身干脆利落的横抱起沈湛恩,跟袁宏章打了招呼,送她去酒店休息,准备下午的比赛。
袁宏章看终于将人劝走,长舒一口气,在群里打听这名男生的信息。他好像没在参赛团队里见过这名男生。
有女生说他是沈湛恩的朋友,燕华舞蹈学院的学生,是在事发后得到消息从燕市赶来的。
袁宏章觉得不可能,燕市到洛杉矶每天只有一架次航班,在晚上十点左右,正常情况要至少十二个小时,也就是早上十点左右才能到,他是怎么在凌晨五点就赶了过来的?
虽然匪夷所思,但他无心细想。打腹稿想着怎么向学校交代能最大程度地撇清自己责任。
这次带学生出去发生了这么大事情,误了比赛不说,还让学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执教生涯是到头了。
都怪燕华这个冒失鬼,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