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内心欺骗自己:我只是在试探她。
比如他在昨晚失眠的夜里为她找尽借口。
或许她真的回头是岸了,或许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
又比如现在,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但他的内心在可耻地期待着。
所以时今虞摆手示意他低下头时,裴瑾拒绝的气焰顿时一松,浑身的气力都被卸下。
一颗略显乖巧的头顶出现在时今虞眼下。
像只可以任人蹂|躏的乖顺小狗。
时今虞拿着围裙的套脖给裴瑾戴上,动作很生疏,但是手很稳。
动作间,她的手指触碰到了男人的发丝。
手指擦过,头发被带着向后扬起。
镜头定格在那里,那是他们曾经亲密接触的证据。
戴好后,时今虞收回手,她的手从裴瑾颈间收回,没碰到,却离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皮肤上发出的热意。
收回手的时间大概只有一秒,回味时都品不出那时到底是什么感受。
时今虞退后两步,打量了一下裴瑾,弯起眼睛笑了下。
然后绕到裴瑾身后,说:“马上就好。”
时今虞在裴瑾后面,低着头,栀子花香瞬间浓烈起来,溢满鼻尖。
时今虞的手臂悬在裴瑾腰侧,想找前面的那根绑带。
但是乱动的手腕却突然被按住了。
时今虞疑惑抬头,看向裴瑾。
裴瑾侧过脸,也回头看她,他放下了手里的锅铲,说:“我自己来吧。”
声音好像有点哑。
时今虞感觉他耳尖有点红。
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她立刻就放了手。
裴瑾就自己轻描淡写地背着手把两根带子打了个结。
但现在的氛围太奇怪了,时今虞想了想,试图转移话题。
“你今天几点起的啊?怎么还有空运动?”
这绝对是她来这个节目以来,转移话题最生硬的一次。
裴瑾说:“好像是六点半,我没注意,收拾好就出去跑步了。”
时今虞惊讶:“这么早?你怎么起得来的?”
“我也不是每天都起这么早。”只是今天早上太亢奋,太紧张了。
后一句裴瑾没说出口。
时今虞自动理解为做饭占用了他的运动时间,他才不得不早起。
她说:“那之后几天不用做早餐,你晚点起来去跑步也没问题。”
裴瑾听懂她的意思,垂下眼睫笑了笑,没说话。
时今虞又问他:“你早上那么累,不会饿吗?怎么不给自己做一个卷饼?”
裴瑾把炒好的另外半块土豆倒入盘子。
“你以为我现在在做什么?”
时今虞目光下移,看着盘里一人份的土豆丝,脸上一红,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