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她却哭了。

泪水从眼眶涌出，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滴进衣领之中，荡起裴钰心尖尖的波纹。

如此的落魄又可怜。

裴钰心里也烧起了一把火。

他不择手段、被人唾骂诅咒，他是他们眼中的毒蛇，是恶狼，他怕她害怕，伪装成自己厌恶的样子只为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她却根本不会保护自己。

从相遇到现在，她一步步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那倒不如乖乖躲进他的笼中！

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钟语雪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却可耻地感到痴迷，甚至生出一股妄想，用舌尖细细舔去她的泪。

他很想说，你看吧，我说了不要管这些，现在知道疼了？以后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危险。

他是一只毒蛇，却愿意为她收起毒牙，他会将她紧紧环绕，撕碎窥探她的所有恶意。

他的身边如此安全，她该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最好是，他的床上。

“裴钰……”

钟语雪声线颤抖，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冷意，她下意识向裴钰贴近，抬眸，眼中没有被弄疼的不悦，只有满满的依赖和担忧。

“谢谢你，你有没有受伤？”

裴钰动作一顿。

他烫也似的松开了手。

算了。

“我没事，警察很快就赶来了，你不要害怕。”

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像是哄着孩子。

他不要金丝雀在笼中郁郁寡欢，他要月亮明知他的污秽，也将月光独照。

他爱她。

他便愿意做她唯一的退路。

……

一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