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雪的眼神是他曾经从未见过、也从没想到对他露出的表情，像是一堵冰冷的墙，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挡在了外面。

接下来的一切，他都以一种僵硬的表情完成了。

在填写《离婚登记申请书》时，萧然突然意识到。

钟语雪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所以她根本不会在乎他有没有钱，他今天穿得就像个小丑。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填着离婚申请，连沈若光给他发了消息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钟语雪早早就填好，坐在一旁等着他，她忍不住蹙眉。

怎么这么慢？

终于，萧然也填好了。

“根据我们这里的规定，从提交离婚申请之日起，双方将有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冷静期……”工作人员接过申请表，开始按流程解释。

闻言，萧然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轻微的释然，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悄然移开，可他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逞强，“怎么还要等一个月。”

心里，却多了隐秘的幻想。

还有一个月冷静期，随时可以撤销，这一个月内说不定钟语雪就后悔了不想离婚了。

亦或者，她一开始也没想离婚，只是他之前做得有些过火，所以走到了这一步。

只要他好好哄哄，好好道歉，一定能……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从听到工作人员说的话后，钟语雪的表情就很平静，她早早做了攻略，知道有这么一个流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拎着包，一秒也不想和萧然多待。

“一个月后再见。”

言外之意，这一个月内别再见了。

“你就这么着急吗……”萧然下意识伸手，尝试找话题，“你不是赢了比赛，我们去定个餐厅庆祝一下好了……”

“语雪，快来吃饭吧，我们都准备好了，点了你最爱吃的！”手机里传来兴高采烈的声音，让萧然的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好，我马上赶过去。”钟语雪柔柔地回复了一句，眼中沁出笑意，随后看着萧然，声音又冷了下来，“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