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离开，我长叹一口气，坐在裴野身边。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裴野神志不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睁着涣散的眼睛看向我，说话的时候，仿佛嘴里塞了半斤棉花。

“念念......念念......”他口齿不清地叫着我，手在空中乱抓。

我伸手握住他，轻声回应，“我在。”

拉着我的手，他有一瞬间的安静，但还是哼哼唧唧，像只小狗。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凑近。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念念，别喜欢徐瑾年那个人渣了，我帮你踢飞他。”

“我勇猛有力，是模范丈夫人选，选我，选我。”

“有我在，我会让你每天都是开心的，我会的，选我吧选我吧！”

猛然间，我大脑一片空白。

空荡的病房，除了裴野梦游似的呢喃，剩下的，就是我疯狂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