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亮他出门,跑回来做样子装可怜?

装可怜是这个女人最擅长做的事。

裴束去到姜以初身边,倒到草坪上的人紧紧瑟缩成一圈。

草坪吃了一夜的水,湿漉饱满。姜以初躺着的地方陷入一小块洼地,她三分之一的半边身子竟就这样泡在雨水里!

裴束不自查地皱起眉,

如果是做戏,那这个女人对自己也真是够狠。

抬脚,鞋尖轻轻踹了踹她。

一下。

两下。

昏死的女人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唯一的反应,是她微微侧过头,一绺绺泡湿的刘海贴在苍白的脸上,花瓣般饱满的唇也毫无血色。那双秀丽黛眉紧紧蹙着,好似十分痛苦。

想到昨晚夜里的温度逼近零下,裴束的眉心皱得更深。

弯下腰,探了探姜以初的额温。

烫得吓人。

绝对不是做戏该有的温度。

“该死。”

裴束低骂一声,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回到房间,他望着她身上泡湿的衣物陷入两难,犹豫了几秒钟,到底还是动手,替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她擦拭身子。帮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又喂她吃下了退烧药。

这个过程中,姜以初哼哼唧唧地哭,嘴里呢喃着什么。

裴束凑近了听,发现她在喊他的名字:

“裴束,我真的给奶奶送去了医药费……你相信我……

“林真真摔倒,真的不是我推的……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这么凶……”

裴束黑如点墨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呵,都说人在梦里都会无意识说心底最真实的话,可是你怎么就连做梦,都在撒谎?你这样地人,没救了。”

姜以初估计烧糊涂了,又细细密密地说胡话,说着说着,眼角还淌出了一行清泪,“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离婚?你放我走,我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惹你生气……”

裴束乌沉沉的眸子聚起危险的光,“你休想。”

姜以初吃过药,终于是安然睡了过去。

裴束没有去公司,留在了家里处理公务。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林真真打来了电话,她略带委屈:“哥,你怎么还没来?”

裴束陡然想起了什么,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抱歉,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