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忍下去,人都要忍没了!
恩主大人,你不管管吗!?
你可怜的信徒,就要嘎了!!
“真不是祂把你送回来的?”程实突然问了一句。
大程实愣了一下,而后明白了程实口里的【祂】是谁,他哈哈大笑,然后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但他没作声。
“行吧......无论如何,谢谢你。”
“不,你应该谢的,是你自己。”
程实已经不想再动脑子去分析大程实的谜语了,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为即将到来的命运抉择,做准备。
在这场试炼中,无论是远暮镇,还是实验场,从始至终,都根本没有什么【神明】存在。
有的,只是身为弱小生命的人类,对祂们的......攀附!
无知的居民为了求活,攀附被编造出来的伪神。
疯狂的学者为了成神,攀附被祂们遗落的神性!
所有的赐予不过是实验中的一步!
所有的杀戮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而所谓的守护,大概也是一厢情愿。
因为到现在为止,程实都不能确定那个身份不明的“神使”......
到底是为了小镇延续而真正匍匐在阴影中的祭司,还是造物炼金学系乔装进来引导实验的工作人员。
毕竟对于造物炼金来说,认知同样能够炼化。
“他......那个‘神使’,那个远暮镇的大祭司,他......到底是谁?”
程实问出这个问题的语气很是复杂,大程实回答的语气,更复杂。
“我确实懂得一些【记忆】的手段,也在兜住你之前翻看了他的记忆。
他......
确实不是远暮镇的人。
但他也算不上是理质之塔的学者。
因为他进入远暮镇的年纪还很小。
学者......是他的父母。
他们带着一家人,伪装进入小镇,默默‘引导’着居民们的思想。
不用惊讶,其实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大多都是造物炼金系的学生。
他们为了研究,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可在第一次血月升起的时候,他的父母都死去了。
他翻看了父母的遗物和研究笔记,坚定的继承了父母的职责,因为,疯狂的学者血液一样流淌在他的身体里。
可随着这份工作时间的拉长,他们对小镇的感情发生了变化,记忆中有关远暮镇的内容越来越多,对于自己父母,对于久违相见的学者同僚,对于遥远的理质之塔,却越来越模糊。
所以,在某一天过后,他的态度逆转了。
他突然想要这个小镇延续下去,尽管知道这里没有终点,但他想继续把这里守护下去。
因为他已经在这里活了一辈子。
先前在记忆里看到的那位“神使”的朋友,希林基,跟他一样,也是造物炼金系学生的孩子。
在告别了自己最后一个友人之后,格拉乔尔,用父母的笔记,把自己炼成了一具,永不腐朽的,血肉傀儡。”
“......”
程实看向自己脚下的黑袍人,看向仍陷入自杀的逻辑错误中无法脱身的格拉乔尔。
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凶手对“自杀”这么有执念。
因为他太痛苦了,无论站在哪一边,他的处境都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