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该死，伤害了自己的爱人，也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他顾长远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战云寒想要推顾长远上前，被他制止。

顾长远伸手，亲自滚动着轮椅的轮子往前，一点点接近病床。

顾知暖和战云寒站在一旁，望着顾长远的这般行为。

顾长远滚动着轮椅来到病床前，他看到了病床上的人，在心底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看到白思雨的样子的那一刻，顾长远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毫无声息的人就是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爱人。

那熟悉的面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白思雨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长远颤抖着伸出手，拉住了白思雨的手，有些凉，瘦得厉害，他害怕自己力道用大了不小心就会伤害到思雨。

“思雨，我是长远啊！”顾长远出声，声音沙哑。

没有任何回应，监护仪器上的数据也很平静，毫无波澜。

“思雨，我对不起你，我真该死，那么久了，我这么愚蠢，竟然找不到你。”顾长远自顾的说着，诉说着他的歉意，他对白思雨的思念。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我的生命来唤你的，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顾长远说着，加重了声音：“我是个坏人，你肯定恨我对不对，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起来责骂我一顿，把你对我的怨恨一起骂个够，如果能唤你苏醒，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顾知暖望着父亲这般真诚的话语，她梗咽了一声，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妆容了。

战云寒伸手轻轻的拉住了顾知暖的手，像是给她力量一般。

顾长远默默的诉说着心底的话语，可是不管他说什么，病床上的人都没有一点反应，那些仪器上显示的数据诉说着病床上监护的人，生命指数越来越薄弱。

说了许久，得不到任何回应，顾长远就这么木讷的望着白思雨，突然，他伸手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咬牙，强撑着身子让自己站起身来。

“爸……”

顾知暖想要上前却被战云寒一把拉住。

“让伯父自己来。”战云寒知道，这个时候作为男人，他明白顾长远想做什么。

顾知暖望着战云寒认真的眸子，最终也只能站在原地就这么望着。

顾长远撑着身子，有些吃力的将脚踩在了地板上，他受伤的那条腿还不方便活动，只能用另一只脚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好不容易，顾长远搀扶着床边的扶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顾知暖看到父亲竟然这样站起来，眼泪不争气的下来了。

她的震惊还没有缓过劲来，下一秒，顾长远竟然身子一个踉跄，单膝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那是膝盖磕到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爸爸！”顾知暖看到这一幕，慌了，她以为顾长远是站不稳身子摔倒了，从战云寒的手里挣扎开冲上前想要去拉顾长远。

就在顾知暖的手要碰触到顾长远的时候，顾长远下一步伸手制止顾知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