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
都是她,是她前世害了最亲近的人。
都是她的错,是她前世的愚蠢,害了白家满门。
“娇娇,好孩子,快起来,起来。”
白秉嗣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想起来,可他的腿已经断了,站不起来了。
“大哥,你刚醒,莫要太激动了。”
白子平也想动,可是他的身体现在也十分虚弱,当初忽律邪的那一枪,开膛破肚,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如今他就连吃饭,也只能吃流食。
“大舅舅,二舅舅。”
白锦书爬着靠近床榻,她低头,看着白秉嗣绑着石膏的腿,又见白子平捂着胸口,上半身像是被掏空一样,眼底的恨意浮现,让她整个人充满了戾气。
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代替舅舅们受过!
“娇娇莫哭。”
白兴文伸出手,将白锦书的眼泪擦了。
他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能给予白锦书力量,白锦书看着白兴文,眼前仿佛又出现白兴文被上官玉射穿胸膛的场景。
“三舅舅,都是锦书对不起你们,都是锦书的错。”
白锦书的手伸出,想去摸摸白兴文胸口的伤。
上官玉那一箭,太重了,重到现在白兴文虽然醒了,可是身上也缠绕着重重的纱布,他的上半身动也不能动,也就只有手腕能活动一些。
“娇娇莫要这么说,在舅舅们的心中,娇娇永远都没错。”
白天华当初撞了七狼山,头受了伤,但却是几个人中,如今动作最灵活的。
他身上,只有头还被包着。
至德叮嘱过他,让他不要情绪太过波动,别看他身上没有伤,可头上的伤不轻,哪怕醒了,日后也有可能再昏睡。
白天华满脸宠溺,四个人,不管是白秉嗣也好,又或者是白子平也好,在谁的心中,无论白锦书做了什么,他们都不会怪罪她。
甚至,他们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白锦书。
“舅舅,舅舅,锦书好想你们,锦书真的好想你们。”
白锦书扑在白秉嗣的怀中,哭的昏天黑地不能自抑。
白家儿郎们,他们终于又能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