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是吧?!来!你!翻!给!我!看!看!”老道每说一个字就是一荆条。
姜远将刀一扔便跑,一边跑一边嚎:“你老小子变态啊!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
姜远哪里跑得过老道,全身上下挨了几十荆条,打得眼泪鼻涕横流,最后还是得乖乖的把刀捡起来。
如若不然,老道说要将他们仨都吊在枣树上打。
太残暴了!
小茹和胖四见得姜远的惨状,噤若寒蝉,哪敢说半个不字。
“啊呀!我斩!我斩死你个变态!我劈!我劈死你个老毒夫!”姜远鼻涕眼泪糊满了脸,拿着横刀劈着空气。
为避免再挨毒打,只得屈服,口中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一板一眼,倒是不敢出错了。
老道冷笑一声,坐在枣树下喝茶嗑瓜子,偶尔还哼两句小曲,像一个慈祥和蔼的退休老头。
姜远三人就受了老罪了,一整天都在练习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小茹倒还好,因为是女子,老道也不太苛责她。
抽空还去做了午饭,姜远和胖四的屁股挨了太多的打,吃饭的时候只能蹲着,一挨板凳就扎心的疼。
主仆二人各端着一个大碗蹲在墙角,像两个要饭的,四目相对欲哭无泪。
下午接着练,姜远因为抹刀的动作太猛,差点把自个脖子抹了,又被老道抽了三荆条。
一身衣衫都快被抽成布条了。
上官沅芷到姜远的宅子里时,就见得一个老道拿荆条追着一个穿着布条的乞丐抽,边上还有一个家丁举着刀在那道人身后比划,似乎想给那老道来一刀,但最终没敢下手。
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个少女,也手持长刀在院子的角落里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软绵绵的呼喝:啊,呀…
上官沅芷揉了揉眼睛,又退出门外看了看,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后,才又将信将疑的进到院子中。
“老东西!你别打了!再打,我晚上烧你屋子!拔你胡子!给你酒里下泄药!”
姜远一边逃,一边胡乱狂骂,练了一天的刀,挨打最多的却是他,不是他练得不好,是老道要求得更严,几近吹毛求疵。
上官沅芷听得姜远的声音,仔细看去,这才认出那个被追着打的乞丐竟然是姜远。
无法无天的姜远也有被人追着打的时候,上官沅芷只觉心里那口闷气缓解了不少。
在来之前上官沅芷犹豫了许久,锻钢新法已经得到了,到底还要不要履行赌约。
最终犹豫再三,上官沅芷还是来了,本以为来到姜远的家里,见面就会被那混蛋嘲笑讥讽,谁料到进门就看见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枣树下的桌子上有茶有瓜子,上官沅芷丝毫不见外,往躺椅上一躺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拿起几粒瓜子往樱桃小嘴里一扔,悠然自得的看戏。
院子不大,这么大个活人堂而皇之的进来喝茶吃瓜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追姜远的老道停了下来,手中的荆条还举在空中,姜远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上官沅芷。
仿佛时间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