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次北突人派使者而来,目的并不仅是要岁贡,而是想对我大周施以威压。”
姜守业道:“党西人如今在漠风关外虎视眈眈,若我大周与北突开战,党西人定会趁虚而入,届时我大周将腹背受敌。”
鸿帝眉头紧皱,神色愈发凝重,朝堂上的气氛也愈加紧张。
镇国公上官云冲冷哼一声:“哼!难道就因这党西人在侧,我大周便要向北突低头?我大周怎可如此懦弱!”
姜守业看向镇国公,神色凝重地说道:“镇国公,并非是要低头!先与北突人虚与委蛇再作计较,冒然开战有害无益!”
“陛下,臣以为不妨先答应北突使者,我大周愿考虑岁贡一事,但需缓期,能拖便拖!”姜守业道。
上官云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姜守业,沉思了片刻,居然没反对:“陛下,可再往回南关增兵一万,漠风关增兵五千,以防不测!”
鸿帝又长叹一口气,道:“就按两位爱卿的意见办!”
“遵旨!”百官齐声应道。
上官云冲和姜守业见意见被采纳,便要各自回到班列,鸿帝却叫住姜守业。
“兴州府尹张贤礼写来奏章,要为爱卿之子姜远请功,爱卿可知?”
“臣略有耳闻。”姜守业答道。
鸿帝道:“想不到一个在燕安臭名昭著的纨绔,居然能造出水跃汲水器这等神器,是朕万万没想到的。”
姜守业连忙弯腰谦虚的说道:“陛下,犬子顽劣,一时兴起之作,奇技淫巧罢了。”
“依朕看,姜远的确顽劣。”鸿帝的声音不急不缓:“但这水跃汲水器的确是鬼斧神工之作毋庸置疑。”
“张贤礼还言,姜远实乃心怀悲悯之人,见百姓为旱灾所苦,痛心不已。且亲自投身其中,与众多民夫一道修筑水坝。又对天地万象之本质洞察入微,所提出的见解与方法精妙绝伦,真可谓是大才之人。”
鸿帝拿着张贤礼的奏章一字一句的念着,姜守业低垂着头,嘴角含笑心感生慰。
十八年了,他以为这个儿子废了,都准备开小号了,谁料这个儿子居然在发配的路上给搞出这么个动静,苍天终于睁眼了。
“陛下,犬子虽然顽劣,但自幼喜格物之道,有点小成就罢了。”
姜远会格物?姜守业自己都想笑,但张贤礼给他的私信上是这么说的,此时不装一下更待何时?
鸿帝早就看见姜守业嘴角的笑,也不揭破,道:“这水跃汲水器在这旱灾之年,可活百姓无数,这也算小成就?”
“全凭圣上英明,犬子才能改过自新,此等小事实不值一提!”
“爱卿不必太过自谦,有过就罚,有功便赏。”鸿帝笑道。
姜守业很想说赏什么的不要了,要不把姜远弄回燕安继续服务百姓得了。
“赏他什么好呢?”鸿帝想了想,目光在姜守业与上官云冲身上扫来扫去。
鸿帝心里打起了小心思,暗道这姜守业与上官云冲素来不合,不如今日给他们缓和一下关系,此正值大周多事之秋,将相不合实非好事,到得将来大周情况好转,再将二人平衡制之以免坐大,但此时还是先和的好。
鸿帝的目光扫来扫去,上官云冲不知怎的,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暗道:陛下要赏姜远那混小子,瞄老夫干啥!
鸿帝想着想着就笑了:“姜爱卿,你子姜远已满十八,为何还未成婚?这在我大周年满十八还未成婚的男子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