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帝一直以开国先帝为榜样,开疆拓土是每个帝王的执念。
如今倒好,大周基业到了他手里,疆土没拓成就算了,城池还被北突抢了十座,搞得鸿帝悲愤交加日夜难眠。
但目前大周的国力已经打不起一场大战,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鸿帝想战,也不得不考虑姜守业和张兴的建议,把御驾出征的欲望强行压制在心底。
此时正好赶上姜远搞出那等风波,上官云冲岂能放过这俩父子,正好打压一下这个软骨头。
最近以姜守业、张兴为首的主和派愈发强势,鸿帝已经在考虑打压一下了,如果主和派强过主战派,那更是灾难,所以也到了要制衡一下的时候了。
这时候姜远搞得这一出闹剧正好给了鸿帝理由。
“姜守业教子无方,纵子闹市行凶,罚俸一年,半年内不得上朝理事,其间事务由吏部尚书洪泽代管。”鸿帝轻飘飘的一道旨今,给姜守业放了半年长假,放徦还不发薪水。
“至于,姜守业之子姜远嘛。”鸿帝想了想,道:“念他尚且年少,整日里无事可做,惹些许祸事也在情理之中,朕罚了他老子,就不能再罚他儿子了。”
“不但不罚,朕还给他赐封。”鸿帝扫了一眼姜守业,又看了一眼镇国公上官云冲,缓缓说道:“来人,拟旨!”
“赐封梁国公府之长子姜远从九品陪戎副尉,前往回南关上官重之麾下听命,协助掌管回南关城池治巡。限期三十日内抵回南关处,即日起程,怠慢延误,斩!”
“陛下!陛下!恳请陛下开恩!”
姜守业一听得这旨意,三呼陛下,抢跪在龙案之下,道:
“微臣那小儿,不习武艺又自小体弱多病,又无担当,哪能当得了边境重关的治巡重任,望陛下收回成命.”
镇国公迈出一步,出列冷笑着对姜守业道:“我看你那儿子可不是什么体弱多病之相,街头打架斗殴堪比军中猛士,正适合回南关治巡一职。忠君报国,人人皆可,你儿子去边关报国有何不可?寻常百姓家的子弟尚有报国之心,你我皆是朝之重臣,当为表率才是!”
上官云冲一番话将姜守业堵在原地,百姓家的孩子上阵杀敌就可以,到了他姜守业的儿子这里就不可以了?
姜守业看着得意的上官云冲暗中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捏着鼻子替儿子领了旨意。
上官云冲对鸿帝的处罚很满意,因为回南关的守将正是他的儿子,上官沅芷的大哥,上官重之。
姜守业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姜远到了上官重之麾下是何下场,虽然不会整死他,让他脱层皮还是可以的。
如果上官重之狠一点,就是一刀将姜远砍了,再推说是被北突人杀的,也不是不行。
姜远就这么被发配了。
对于朝堂上的百官来说,鸿帝这样的处罚发出了两个信号:一是最近主和派气势日盛,正好借着此事打压一下主和派,也为镇国公之女受羞辱一事给个公道。
二是,鸿帝可能是想要开战了,没看着把主和派之首的姜守业之子都给发配到了边关了么,这等同于质子。
主和派不想打是吧,把你儿子弄去边关呆着,随时会被北突人砍了脑袋,看你是否还愿意和。
上官云冲明白了这层意思,姜守业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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