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眉,丹凤眼,皮肤白皙,面若寒霜。
身材挺拔,一袭禁军甲胄,亦难掩那傲然曲线,持刀而行,英姿飒爽。
陆川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愿意挪动分毫。
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螭月深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悬没有拔刀砍了色胚。
什么“铁骨铮铮”?
我呸,这小子就是个登徒子!
“陆公子,你在看什么?”
螭月终究忍不住了,冷着脸问道。
女孩子脸皮薄,何时被他人这么盯着猛看。
“得见螭月统领飒爽英姿,陆川虽死而无憾!”
男人嘛,看见美女全都如此,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螭月没好气地瞪了陆川一眼,道:“还有心情在这儿油嘴滑舌,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下场吧!”
“擅闯国公府邸,纵马行凶伤人,更是废了梁国公独子……”
“按照大乾律令,理应斩首示众,即便陛下心善留你一命,那梁国公也会恨不得将你杀之而后快,你自己的处境很危险,知道吗?”
螭月瞥了他一眼,语气里面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可怜兰台公一生清正,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螭月统领这话就不对了。”陆川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家父秉笔直书不易一字,即便身死却长存于世人心中,亦是重于泰山!”
“我陆子安即便是死,也不会轻于鸿毛,更不会玷污史笔世家的声誉!”
听到这话,螭月不由脚步一顿,看向陆川的眼神里面,不由多出了一抹异样光彩。
“好了,别逞强了。”螭月语气不由软了下来,“先去刑部大狱待着吧!”
陆川并不知道,他方才这些话,已经全部落入了大乾女帝耳中。
此刻女帝正站在高台凭栏倚望,目送着陆川被押进刑部大狱。
而站在她身边的,除了螭月统领,还有一名绛紫朝臣。
此人面容颇为英朗,身形略显清瘦,满身书卷气,只有一双眼睛,隐隐有精光闪现,站在那里,不显不彰,却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正是执掌御史台的都御史,刘文成。
“刘公觉得此子如何?”女帝收回目光,淡淡问道。
刘文成捋了捋胡须,笑道:“忠勇有余,才智不足,他此行非但没能为民除害,反而激怒了那沈世奎!”
“接下来,沈世奎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料女帝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朕倒是不这么认为。”
“诚然,子安太过冲动,可也算是弄巧成拙。”
“沈世奎出身行伍,本就冲动易怒,现在子安打进他府中,还废了他独子,对沈世奎而言无疑是天大的羞辱!”
“他若是不有所动作,梁国公府将会沦为整个京师的笑柄!”
话听到这儿,刘文成自然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