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恍如隔世,泪水倏然在眼眶里滑落掉在地板上。
“太太,您怎么了?”
管家情急之下,也没有叫她白枝小姐,而是直接就叫她太太。
原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早就已经把她看做是周淙也的妻子了。
只有她自己还以为自己所做这一切都是不忘初心地在复仇。
白枝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水晶灯异常华丽,她眼睁睁看着灯光变成一团晕影,昏迷过去。
又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一次,她听到了周淙也的声音。
他好像很关心自己。
他每天很长时间都在她身边。有的时候给她擦拭身体,有的时候听医生嘱咐。
一开始,他只是静静陪她坐着,后来他开始跟她说话,说一些很平常的事,但几乎是每一晚,他都会在她身边躺下,抱着她睡。
白枝没有太拒绝。
因为她很累,也很怕。
她怕自己醒不过来,怕黑。有一个人在旁边陪着她,让她觉得安心。
直到有天他突然变得很忙。
一连几天没有过来和她一起睡觉,也没有同她说话。
她又紧张得害怕起来。
害怕梦到麦麦,害怕那个她从棚顶坠落重复的梦魇。
白枝开始下意识控制自己醒来。
失败了几次,但是随着她的努力,她的意识可以越来越聚集。
终于有一天,她听见医生用非常和蔼的口吻说。
“您不用太担心。”
“之前是有一点不好,但也不是身体上的不好,是压力过大很伤心过度,导致的一些谵妄现象。”
“这种病症是在大脑里的。”
“会出现幻觉呀,恐怖之类,也会让人变得有一定的攻击性,行为不受控制这样。但是也没有很严重。您现在醒过来,就是对她最好的疗药了。”
白枝躺在床上皱着眉。
谁醒过来?
白枝继续躺着,直到眼皮好似能感觉到一点光线。
感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又关上门。
动作很和缓,脚步很轻。
那种感觉有点陌生,可又熟悉,熟悉到不能更熟悉。
她心跳得厉害。
几乎是还没醒来,就想把那两个字喊出来。
可事实上她发不出声音。
那种感觉就像鬼压床一样,她只能用意志去喊。但事实上没有任何声音。
终于有一只很柔和的手在给她按捏身体,因为昏迷太久,身体的血液和肌肉也需要照料。
这种感觉简直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