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放下了。
男人微皱着眉,专注地看着她良久。
良久,才心平气和地对她说。
“我们不用这样。”
白枝见他如此,也不想浪费太多精力在争执上。
于是也没跟他继续对峙。
白枝:“那就别纠结一些无聊的问题。昨晚你也爽到了不是吗。饮食男女罢了,让彼此难堪就是你不讲规矩了呢。”
规矩?
男人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这都算哪门子的规矩啊?据他所知,她在国外这些年也没真刀真枪地玩过什么吧?
怎么显得她好像是个露水情缘的常客一样?
但是周淙也也知道,在这时候跟她掰扯这个问题,只会让她越来越生气、叛逆。
于是很认真地就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高明。
白枝愣了愣,却也接住了。
白枝:“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都不是重要的事。要说对不起的话,不管怎么样,让你去死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医生,我也是不该说的。”
转专业做心理医生后,让白枝或多或少多了些同情心。
她完全是站在一个心理医生对一个心理疾病病人说这样的话,是出自一种悲悯。
周淙也直觉上是不喜欢她与自己这般生疏。
可她的悲悯愿意给到他,是不是,她对他的厌恶也在降低?
这让周淙也看到了希望一般。
他心里有些动容:“钱诚说你在山水云缦看到了可疑的人,为了你母亲的安全考虑,这段时间你们都住这里,怎么样?”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
“我不会打扰你。”
白枝:“不了吧,溪墅从前可是不留人的。周叔叔可别改了规矩。”
周淙也:“这个规矩早就没了。没见这几天钱诚都已经住下了吗?”
旁边偷听中的钱诚一阵无语。
他怎么觉得自己在这种对话中出现,有点喜感啊?
白枝:“现在你好了,保护我们安全也是你一句话的事。不需要我住在这里,也不合适,以我们现在的关系。”
周淙也虽然很不想提,但还是说了:“我们的关系再说。但是你妈妈的事情,我已经失误过一次,不想再经历一次。”
“在自己眼皮底下,更安心。”他说。
白枝知道他指的是三年前那场车祸。
那场车祸发生得太急。以至于他明明都派人保护了,却最后还是发生了这么遗憾的事。
白枝知道,一个人的心理疾病,不是一朝一夕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