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白皙的手护着身下被揍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望着打红了眼的男人不住地哽咽着,
“莫打了莫打了,再打非要打成残废才开心噶?”
“幺儿,跟你爹好好说,好好说哈!”
她心疼地用手帕为儿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和隐隐血迹的混合物,黑暗的杂物间里窗户紧闭,弥漫着无处可逃的暴力和无处不在的压迫与窒息感。
母亲咳了咳,拽了拽怒不可遏的男人的衣角,随着瘸腿男人咆哮着喊了一声“滚”后,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一条缝,一撇日光冲了进来,孩子顶着刺骨的疼痛,咬着牙无事般抹了抹校服上陌生的血,看了看频频回头日光下母亲的身影,又转头桀骜不驯地狠狠望着男人。
门嘎吱嘎吱地又合上了。
“说说看,么子事?”
……
合十
从前,有一群饿狼在觅食,循着那熟悉的绵口的肉香,在峭壁横生的悬崖处遇到两只纯真的小绵羊在闷头吃草——听那断了一条腿筋脉的老绵羊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吃过最嫩的草,就是悬崖边边的草了,极其鲜美多汁——只有勇敢的、无畏的、聪明的极少的小绵羊才能享用。
其中一头小绵羊沉浸在那沾满天赐雨露的鲜嫩小草里无法自拔,浑然不知危险逼近,他边嚼边感叹,情不自禁地流起哈喇子——那群饿狼望着鲜美多汁的他们,也一样情不自禁地口水流了一地,像是看到了会自己行走的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