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哥哥怕送信途中容易生变,想亲自回一趟胶东贺家。”
景晔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胶东距冀京有些距离,他又不是什么习武之人有强健体魄的,便是再赶,一来一回路上最少也要耗费一个月,这么长的时日——你们有把握能安全拿到信件,又安全回京?”
姜雪皱着眉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不无道理,若中途泄露半点风声,只怕安危难料。”
贺知林道:“泄露风声倒是不必担心,贺家当今家主是我二叔,二叔为人最是谨慎守成,治家手段也甚是雷厉风行,平日又沉默少言。我已去信,在我本人回到胶东之前,这些信件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打开阅看,想来二叔是知道轻重的。族中几位耆老虽知祖父有遗信传于我,但他们皆是德高望重之辈,杏林多年只知治病救人,不会徒惹口舌,所以此事定然不会被宣扬开去。”
景晔淡淡道:“哦?是吗?”
“贺公子对贺家很有信心,却未免对幕后的敌手太过轻视。此人动辄能毒杀储君又全身而退,当得上一句手眼通天。你觉得当年身涉此事之人,他会完全不加留意?”
“别说你祖父,便是你整个贺家,只怕这些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盯着。”
姜雪并不惊讶,只沉静道:“贺家百年医家,树大根深,且又都是杏林之人,心性坚直,我倒是不担心这些信件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会被泄露出去。不过为确保万一,也为了贺哥哥的性命安全,我倒是有个想法。”
“公主想同去胶东?”景晔气定神闲,仿佛早有预料。
姜雪点点头,道:“一来,公主出行,随侍护卫的定有皇城军,带上多些高手,我们的保障也更多些。二来,若是贺哥哥独自前去,再携带贺爷爷遗言回京,我怕回程时会遭遇埋伏。若我去了,当时便能得知真相,加之我毕竟有着公主的身份,他们轻易不会敢动我性命,否则就是徒惹更多祸端。”
景晔嗤笑一声,道:“你虽说得在理,但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你銮驾一动,此事便如此地无银三百两,饶是他们还不知道消息,经你一动,只怕也不得不怀疑其中关联。到那时,那些信件还能留到你们到胶东之时?只怕是给贺家徒添祸端罢了。”
姜雪沉声道:“我想过。所以,我有一事求王爷。”
景晔颇带玩味看着她,道:“说说看。”
姜雪道:“我会去请二皇兄从北境他自己的手下里头挑一队身手好的,从北境昼夜不歇,绕道赶去胶东护卫贺家。但护卫之事高手愈多愈好,京中的武安郎也好、护城军也罢,这些都不能擅动,所以我想请王爷——如若有多余人手,派一队影卫甚至羽卫过去,看牢贺家,既能保贺家族众性命,又能保信件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