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拗不过弘瞻的盛情,张嘴就将奶糖吞入口中。
香甜的奶味儿在口腔里扩散开来,瞬间压过了药汁的酸苦。
他眼睛一亮,这确实是好东西,比敬妃给七阿哥准备的糖还要好上几层。
这回弘瞻将糖罐子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苏培盛没有再拒绝。
如此美味的奶糖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他留着吃药正好。
“奴才多谢六阿哥厚爱。”
苏培盛的话语中多了几分真心。
他一大把年纪,又没有血亲,说个大不敬的话,苏培盛真的将小主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疼。
可惜就连住在园子里的四阿哥都瞧不上他。
渐渐地苏培盛就歇了这个心思。
如今看到孝顺有礼的六阿哥,他那无处释放的一腔父爱仿佛有了出处。
苏培盛摘下腰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荷包,强硬地塞到弘瞻的手上。
“六阿哥,您拿着去买些小玩意儿。您若是不拿,奴才心里难安啊。”
“那弘瞻就却之不恭了。”
小荷包轻飘飘的,没有额娘过年时装金瓜子的荷包重,弘瞻就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了。
他没瞧见候在一旁的小夏子,见苏培盛将灰扑扑的小荷包取下时,眼中快速闪过的诧异。
弘瞻一回到永寿宫,就直接进入了正殿。
“儿臣给额娘请安。”
“快起来吧。”
安陵容亲自给弘瞻擦拭脸和手,感觉到他的手暖起来,就去掉了斗篷。
“弘瞻,你皇阿玛可有好转?”
“回额娘,儿臣瞧着皇阿玛中气十足,想必没有大碍。皇阿玛将儿臣带去的桂花糕用的一块都没剩下。”
弘瞻又压低声音分享。
“我瞧得很清楚,皇阿玛往自个儿的茶盏里倒了不少的桂花蜜。”
“额娘的弘瞻观察得可真细致。”
安陵容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
弘瞻红着脸靠在额娘的怀里,又小声分享在养心殿里发生的一切。
“额娘,十七叔问儿臣可有听过《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我总觉得他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