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猛地一转变还怪不适应的。
“走,咱们瞧瞧去!”
皇上曾经将所有的期望放在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弘时身上,这乍一听到自家老六好读书,就来了兴致。
抱着两个逮着他涂口水的白嫩娃娃就往外走,安陵容连忙跟上。
站在门口的皇上听着里面奶声奶气地跟读声,没有出声打扰。
他欣慰看着胖乎乎的一团,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什么。
皇上耐心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转回正殿。
“皇上,您擦擦脸吧。”
安陵容将热乎乎的帕子递过去。
弘曜和昭华两人可没对他口下留情,皇上的脸上早已冰凉一片,带着热气儿的帕子附上去,整张脸都暖和了起来。
想到方才在东偏殿门外见到的那一幕,皇上按捺住想要让弘瞻到尚书房读书的冲动。
夏刈查到了一些事情,眼下弘瞻还小,不宜过早暴露在那些人的眼中。
晚膳后,屋里只剩下安陵容与皇上二人。
安陵容给皇上续了一杯清茶,默默地待在一旁没出声。
她敏锐地察觉到皇上心里藏着事情。
皇上喜怒难辨,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整个后宫能让他吐露心事的也只有在甘露寺受苦的甄嬛。
安陵容从来都不是皇上愿意倾诉的人。
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天色渐渐变暗,坐在榻上沉思的皇上终于有了反应。
他一抬头,就瞧见在朦胧的烛光下忙活着的女人。
她手中的针线翻飞,不停地穿梭在布料之间。
瞧着她浑身散发着的温柔光辉,皇上就知晓淑贵妃在给孩子们缝制衣衫。
“容儿,弘瞻他们的衣衫自有宫人代劳,你何须事事亲力亲为?”
“皇上,臣妾从前的衣衫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也想弘瞻、弘曜和昭华他们能穿上母亲所制的衣衫。”
弘瞻的读书声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孩子们终将长大,会一一离开她的身边。
她想让孩子在膝下时尽可能的过得舒心,也想让他们记着,不管在外面发生什么,她这个娘是他们一辈子的退路。
祖宗定下的规矩,阿哥满六岁要离开生母身边去阿哥所,公主同样也是如此。
皇上是个重规矩的人,即使安陵容心中对孩子有再多的不舍,也不会没分寸的哭求他将孩子留下。
“容儿,你是位难得的好母亲。”
皇上宽厚的大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发自内心地感慨。
“弘瞻他们去了阿哥所后,每旬能回来看你,你也能送东西过去。”
“皇上,臣妾明白。祖宗定下规矩,也是为了孩子们好。”
安陵容垂下眼眸,弘瞻差不多到了记事的年纪,有些东西该慢慢灌输给他了。
幸好阿哥所那边只有大公主,不像先帝爷时住的阿哥都挤不下了,还个个心藏奸计。
“容儿,你能想通便好,朕今日来是有件事要同你说。”
安陵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含笑看向他,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柔顺样子。
皇上看着满心信任着他的柔弱女人,话到嘴边一转。
“朕派人去太医院打听过,容儿你的身子早已恢复,要不再给朕添个阿哥?”
“臣妾都听皇上的。”
安陵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的耳朵尖泛着红。
垂下头的她眼皮微颤,皇上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在做铺垫。
“容儿,你都给朕生了三个孩子,怎还如初入宫般害羞?”
打趣着人的皇上将娇小的女人抱着朝里间走。
张五味说过,他的身子虽然受损,但若是同房的女子身子康健,会有一定的几率有孕。
放眼后宫之中,再也没人能比淑贵妃的身子更好。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软榻之上,皇上将满脸红晕之人放下去。
安陵容轻轻地抬头望向正在脱外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羞涩。
“皇上,时辰尚早,要不晚些入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