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殿中央的皇后面色凝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斥着不甘与怒火。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硕大的花瓶和茶盏已被盛怒的皇后扫到了地上,隐约可从散落一地的碎片中瞧出曾经的华丽光彩。

皇后的声音冷冽而尖锐:“你刚才说,皇上竟然将本宫手中的宫权全部交给了年世兰、安陵容、冯若昭和沈眉庄这四个贱人?”

“主子,确有其事。”

主子被太后困在寿康宫,整日抄写经书,尚未有片刻喘息,便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皇上可真薄情,前后才一天的时间就将主子架空了。

守在殿外的江福海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娘娘的霉头。

胸口起伏不定的宜修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剪秋,厉声询问。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剪秋微微靠近,压低声音禀报。

“主子,寿康宫的一个小太监无意间透露,太后觉得寂寞,有意从家族中挑选妙龄女子入宫陪伴。”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太后她这是要放弃本宫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剪秋,你过来。”

皇上只是让她在景仁宫中养病,倒是没限制剪秋的行动。

眼下她不能对分了宫权的四位贱人动手,但对付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姑娘还是有余力的。

太后既然想让族中妹妹们入宫,她宜修就大大方方地欢迎。

皇后抱着匣子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疯狂愈发涌动。

她没能生下孩子,家族里的其它人更是不要妄想。

“弘晖,没有人能阻挡你的路。”

皇后低语着,像是在发誓,又像是在祈求。

待皇上来了景仁宫,她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将人留下。

而另一边储秀宫主殿的烛火也未熄灭,沈眉庄反复阅读着家书。

母亲在信中深深自责,说自己没有教她为人处世和如何保住自己,这才让她在后宫中吃尽了苦头。

还叮嘱皇上的后宫之中最不乏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让她务必多心疼自己。

薄薄的几张信纸上,多次强调性命最重要。

“额娘,孩儿都明白了。”

这些天来她面上看似无数,实则心中饱受煎熬。

若是她再仔细些就能发现甄嬛身上的破绽。

可从前的情谊和一声声的眉姐姐让她迷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