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太久,半个时辰即可!”
……
沈旷瑱也没当回事儿,正想和罗永亲近亲近,罗永扭头跑去监考了。
“咳……”沈旷瑱便笑道,“沈公子,你说的云藏一事,陛下听说了,打算亲去一趟。”
沈青云喜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否则,晚辈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眼前这张欣喜的小脸,就和之前刘信那张不太好看的脸对比上了。
这一对比,沈旷瑱也感觉自己在生和死的边界上来回横跳。
“沈公子莫非和咱陛下不对付……”
否则,能让陛下受这种苦?
“但陛下既然应下了,应该也是有信心的……”
想想也是。
“当初一场赌约,换得楚汉仙朝的护国阵法,看似陛下取巧,人云藏也认了不是?”
所以没有作弊,没有心机。
“陛下若能放低姿态,陪个理道个歉,云藏多大的气不能消?”
如是权衡少顷,沈旷瑱笑容盛了些。
“这边沈公子就不必操心了,听说求贤又给商会投了一笔?”
“哎,”沈青云苦笑道,“求贤公子的力捧,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哈哈,”沈旷瑱大笑,“其实都是忠君体国的心思。”
“沈前辈说的极是。”
聊着聊着,考试时间到。
见十几个天骄出来,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倨傲和自信,一个个脚步虚浮,甚至还有俩,嘴角尚有血渍。
“沈公子出的到底是什么题……”
沈旷瑱正愕然,就有天骄上前,似乎要找沈青云麻烦。
真是不怕死啊!
他连忙起身相阻,淡淡道:“考试即完,便回去等消息吧,沈公子,老夫先带他们回去。”
众一走,罗永也拿着抄纸走出,表情复杂。
“兄弟,你这……”他掸了掸手上抄纸,“你这不像是奔着招人去的吧?”
沈青云奇道:“永哥这话怎讲?”
“怎讲?”罗永看向即将走出商会的几人,悻悻道,“若我所料不差,这群天骄,至少有两个要走火入魔。”
“嘶,不,不至于吧?”沈青云接过抄纸,“都很简单啊。”
简单?
罗永无语,指着第一道题。
“此题何解?”
“御剑摔死的呗。”
我日这什么神鬼思路!
罗永嘴巴大张,后槽牙上俩问号闪闪发光。
沈青云翻了几张,突然抬头,狐疑道:“永哥不会没猜出来吧?”
“你看我像没猜出来的样子吗?”罗永肃容,随后叹道,“只是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永哥,其实真不难……”
“咳,不用告诉我,答案我都知道,”罗永忙制止沈青云的倾诉,问道,“刘信要去云藏?”
沈青云点点头,赞道:“别的不说,楚汉人这宁在直中取的信念,令人敬佩!”
想到踩高跷的邪少煌,以及即将去云藏的刘信,罗永险些乐出来。
“想不想去看看?”
“呃,这边也忙……”
“不差这会儿。”
“那我多叫点人去。”
……
接到传讯,天衍子等人很快回了水榭园。
霍休是最慢的一个,老脸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似乎遭遇了什么,神情恍惚。
众小见状,绷着嘴汇聚一起,不知在传音讨论什么。
沈青云也没多问,说了去云藏一事,便带队出城,上灵舟继续东行。
“小沈,你过来一下。”
“是,大人。”
“柳高升,你们几个去舟头站着……背十遍执法规范,十遍仪容仪表规范。”
众小面面相觑,也不敢反驳。
“我日,大人都听到了?”
“开玩笑,沈哥都没这能耐……”
“那为何我们会遭?”
“有没可能,我们沾着柳高升就没好事儿?”
“杜奎,你是不是又不想好了?”
……
舱房里,霍休负责注视沈青云。
沈青云一头雾水:“大人,出什么事儿了?”
“咳……”霍休做好心理建设,问道,“你当初让破浪他们如何行事的?”
“暗中行事啊。”
“小沈,都这时候了,”霍休无奈道,“好好说话。”
沈青云笑嘻嘻道:“其实就那套壮大自己,团结同道,打入内部,分化敌人,理念输出之类的。”
“除此之外呢?”
除此……诶?
沈青云瞬间心虚。
“难道大人在大泽乡里找到破浪的众当家了?”
大人,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属下当时……
“大人,”沈青云肃容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大泽乡不仅易于藏身,更容易打听各种消息……”
霍休表情更复杂了。
沈青云更心虚了,试探道:“难道……破浪的事业进程不太乐观?”
“恰恰相反,”霍休怅然道,“破浪的事业如火如荼,如泣如诉……挥汗如雨,巧舌如簧,度日如年,面如土色,空空如也……”
沈青云一脸疑惑,眼里满是清澈。
霍休见状,挥挥手。
“滚。”
“是大人。”
“回来。”
“啊?”
沈青云一转身,霍休从怀里掏出一储物袋。
沈青云打开一瞧,全是玉符。
神识探入一枚……
“沈家沈旷瑱十八妾枕语:‘太府有人私吞军饷,里通外域。’”
“韩家大公子韩法之妻枕语:‘廷尉府于域外私募近千死士,大多四境。’”
……
沈青云一边看一边冒汗。
此刻再回想霍休方才一连串的如……
“我仿佛知道了破浪的众当家们,是怎样的如履薄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