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牛公子为何着急见我?”
“我也不清楚……”
“都着急见我了……看来牛公子伤势并无大碍啊,”沈青云朝天拱手,梗咽道,“老天眷顾。”
秋风不好退出竞技状态,温和道:“小友莫要太过忧虑,天劫已过,至少五百年内,牛威武修途一片坦途。”
“是啊,”发现沈青云和自己一般在意牛威武,秦墨矩很开心,“说不定威武是想与青云分享喜悦。”
“那得赶紧赶紧,走走走……”
“呃,青云,你还没领奖呢。”
“那破玩意儿,领不领无所谓了!”
秋风不好暗乐,忙道:“这样,小友先行一步,本座代领,也过过榜眼的瘾,哈哈哈……”
见大佬逼脸不要都要去阴阳自己,沈青云一脸悻悻。
“到手的魁首没了,丢了我是律部沈青云的脸,搭出去十坛烧刀子……”
哪儿说理去!
秦墨染试探道:“青云……很在意体操比赛?”
怎么说呢……
“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张学友在张学友模仿大赛中,勇夺第二的节奏!”
沈青云故作松弛。
“哈哈哈,重在参与,友谊第一……魁首算什么,咱不能舍本逐末,丢了初心嘛。”
秦墨染安慰道:“等下次运动会……”
还有下次?
“再输给另外一个小学生吗……”
我沈家的脸面,不能光让我一个人丢!
沈青云心中冷笑,一本正经道:“得给后来人让路嘛,下次不参加……诶?殿下这次没参加?”
“哎,没心思……”
嗯,这我倒是知道,且理解,花前月下嘛。
沈青云不敢说话了,甚至强行转了话题。
“裘经历他们收获如何?”
话题转移得很成功,秦墨染冷笑道:“还行,头次参加炼体士的赛事,好歹拿了俩第八名。”
咕咕咕……
“领奖台都上不了啊,裘经历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哈哈哈!”
一路至会同馆,沈青云正要往牛大维的院落钻,霍休突然在远处拐角闪现。
“呃……”
大人二字还没出口,霍休眼中满是幽怨,看了眼沈青云,闪了。
“大人这是……”
沈青云歪脑袋,结果又看到秦墨矩在另一角落出现,同样幽怨,然后闪人。
“嘶!”
“青云,你怎么了?”
“殿下,您……您刚看到大人……和陛下了吗?”
秦墨染疑惑四顾:“哪儿呢?”
那就是故意给我看的。
“还眼带幽怨……”
沈青云摸摸鼻子,迈步上台阶,却瞬间心中过电,一脚踩滑。
“哎呀!”
“青云小心……”
以沈青云的身手,想摔个狗啃泥,难度很大。
但以摔倒的姿势,来个空翻三百六十度稳稳半跪落地,却很简单。
秦墨染手刚伸出去想扶人,落地的沈青云,就在台阶上摆出了沉思者的架势。
“青云你……”
沈青云单膝跪地,手撑下巴,想哭。
“殿下,您好像塌房了!”
您塌房不要紧……
但陛下和大人,似乎还怨起我来了!
“秦武难道没有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吗……”
沈青云默默起身,注视疑惑的秦墨染。
妹啊,我还得给您笑一个!
“殿下,属下无事,”沈青云强笑道,“一想到能看到牛公子了,心中着急,就踩滑了。”
秦墨染抿嘴而笑:“行,咱先进去,免得威武等急了。”
威武威武威武,殿下您开堂啊……诶?
沈青云面色微变。
“是了,怕是殿下这边儿漏了马脚,被陛下和大人发现……”
但陛下您妹妹追求自由恋爱,干微臣什么事儿!
“又不是微臣撺掇牛公……唔……”
走到静室门口,沈青云脚下一顿,脑海里浮现娘的身影,并滋生些许心虚。
秦墨染轻唤两声,先入静室,少顷出现。
“威武想和你单聊,你们先聊着,我去沏茶。”
沈青云忙道:“殿下不用客气,属下这里有奶茶……”
说着,他递出一杯棒打柠檬绿茶,送走了秦墨染。
“失了魁首,背了黑锅……哦!”
沈青云一拍脑袋,表情狰狞。
“还一夜没合眼,甚至还替人渡了一次劫!”
这都不用反推什么因了!
“我说今儿这般倒霉,因就是拽我的问道子无疑了!”
沈青云咬咬牙,迈步入静室。
静室中,牛威武为了沈哥的安全,早已做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心理准备。
结果一瞧见沈青云,他眼泪哗哗流。
“哎哟我的牛公子,你这是……我走我走我走!”
“沈,沈哥且……我,我不哭了!”
这才对嘛。
沈青云摸摸鼻子,几步上前坐在榻边儿,一瞅半个牛威武,就心疼啧啧。
“这伤势搁我身上,我得哭三天三夜,牛公子你是那个!”
牛威武死死咬住嘴唇:“沈哥就莫逗了,我笑更疼。”
“哈哈,我的我的,”沈青云打趣完,关心道,“咋样,多久才能和我们一道愉快玩耍?”
牛威武抿抿嘴,虚弱道:“至少二十年。”
沈青云瞪眼:“一代人的光阴,就没了?”
牛威武苦苦求饶:“沈,沈哥,看在我重伤的份上,莫要说……”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是啊,我一身重伤,沈哥是看不见吗?
甚至,还有知足常乐……
牛威武凝视沈青云,渐渐明白了什么,良久默默道:“多亏牛氏列祖列宗庇佑,助我渡过四境天劫……沈哥,我真不敢再求什么完好无损了。”
沈青云比出大拇指,赞道:“牛公子这种知足常乐的心态,就注定是有后福的……哎。”
牛威武疑惑道:“沈哥何故叹息?”
“我……”沈青云苦笑,“说来惭愧,方才体操总决赛,只拿了个榜眼。”
牛威武一愣,听出沈哥是在表达自己不知足不甘心,哈哈大……抽起来。
“哎哟不行了,疼疼疼……”
“牛公子稍安勿躁,我去请牛前辈过来!”
“不,不用了,沈哥你,你……你还是走吧。”
二人见面,至此结束。
想跪下来发誓,一生守护秘密的人,没发成誓。
想回家抚平心理创伤的人,半道儿又被人截了。
“大人……”
“小沈呐,老夫平日里或许因为公务繁忙,对司里的人事少了关心,但你身为老夫的……”霍休没说完,盯着沈青云狐疑道,“怎没精打采的?”
我丢了属于我的魁首!
沈青云懒懒拱手,瘪瘪嘴。
“大人,属下无能,体操个人总决赛,痛失魁首。”
霍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老夫在和他说陛下庄稼被拱的事儿,他和老夫说痛失魁首的事儿?”
这他娘的叫事儿?
霍休忍了忍,摆手道:“无所谓了,小沈你听老夫说……”
“无所谓?”沈青云不可置信,声音哽咽,“大人,您要不再想想?”
啊!
还真疏忽了。
霍休一拍脑袋,痛心道:“怎会如此?谁人敢在体操领域欺辱于你?”
这个更不能提了。
“大人,属下……求安慰,呜呜呜……”
“好好好,乖孩子莫哭……这里面一定有黑幕,老夫替你做主!”
“多,多谢大人,还是大人对属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