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归辣眼。
能靠资质把罗永镇成重伤,过目不忘乃菩提子基操。
稍稍回顾,他顿时信心百倍,抱着一种就跟玩儿似的心态上台。
强忍羞耻练完一套,回头一瞅……
麻衣门众的笑容,意味深长。
品味少顷,菩提子回过味来。
“好像是那种,你输了,但我们不说,你自行体会的意思?”
褚正还拱手赞道:“道友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形似九分。”
菩提子闭闭眼,放弃了争辩。
“诸位前辈,是不是该晚辈传道了?”
“呵呵,小道友还不死心啊?”
“哎呀这话说的,玩玩儿嘛,咱配合一下又怎么了!”
“是是是,定要让西方教……啊不,让小道友心服口服,我等要如何配合?”
……
菩提子笑道:“无需配合,请麻衣门众皆来此,听晚辈念一段经文便是。”
一刻钟后。
演武场。
麻衣门众蹲着,坐着,半躺着……
正经盘坐的菩提子,就当没看见,心中则冷笑。
“此时为人,明日为徒……”
调整好心态,他缓吸口气,伸手一拂……
丈高金钟浮空。
钟鸣偈,人声唱。
“炉香乍爇,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伴随唱赞钟鸣,天地自生金光。
映得本就金黄的花田戈,几乎不再属人间。
远处。
擎天宗八位外门弟子纷纷收回神识,表情凝重。
“似乎有种再呆下去,神魂会遭污的错觉?”
“怕不是错觉……”
“菩提子想做什么?”
……
议论少顷,众人看向李师兄。
李师兄问道:“佛是什么?”
众皆摇头。
“且再看看,”李师兄眸光凝,“不看明白,告状都不知道怎么告。”
金光照耀之下,褚正看向麻衣。
“要不要呼应一下?”
“不知道啊……”
“霍大人没教过伱?”
“主要沈哥没教……”麻衣想了想,犹豫道,“鼓鼓掌?”
“我看行!”
啪啪啪啪啪……
“小道友说得好!”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
菩提子唱音一滞,深吸口气压下愠怒,手再拂,香炉出,烟渺渺。
“佛曰:‘我未曾见闻,慈悲而行恼,互共相嗔恚,愿生阿弥陀。若人如恒河,恶口加刀杖,如是皆能忍,则生清净土。’”
“佛曰:‘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西方行道,无欲之人,而怀嗔恚,甚不可也。譬如清冷云中,霹雳起火,非所应也。”
……
三句经文,掌声断。
五句经文,众声默。
七句经文,有人面带愧色。
……
四个时辰过去,金光之下的麻衣门,宛如死地。
菩提子见状,断了诵经,苍白脸上,浮现几缕嘲讽。
“区区四个时辰,比不过一位四境大修啊……”
屁本事没有,就是心大!
起身活动下筋骨,他朝远方瞥了眼,心中冷笑。
“待诵完《归化经》,你们便将仙人请来,也晚了!”
休息半个时辰,菩提子恢复大半,再度盘坐,口诵《归化经》。
“时,鸯掘摩罗而说偈言:住住大沙门,白净王太子,我是鸯掘摩,今当税一指,住住大沙门,无贪染衣士,我是鸯掘摩,今当税一指……”
时间流逝。
夜色更深。
金光更盛。
神识不敢窥,但就这明暗对比,亦让擎天八子心中惶惶。
待天开一线,旭日冒头,李师兄心头一根弦,悬悬欲断。
“不行,不能再等了!”
他一咬牙,神识外放,直扑麻衣门。
“居然无阻?”
他不喜反惊,下一刻,神识来到演武场,所见让其面色大变!
“他们……”
此时,麻衣门众面带虔诚,表情统一,眼露狂热……
“他,他们身上的气息……”
李师兄呆滞挪动神识,看向盘坐高台的菩提子。
麻衣门众身上逸散的气息虽淡,和菩提子无二。
菩提子面色苍白,似有感,却无视,轻轻一笑,起身。
环顾数千初成力士,之前跑路的成就感,此刻回归。
“功成!”
擎天八子面色难看。
一方面,菩提子这种手法,闻所未闻。
另一方面,麻衣门乃秦武所属,秦武有个沈小友,是罗师兄口中的兄弟。
“李师兄……”
李师兄深吸气,正要开口,神识一颤,听到一声……
“叽里咕噜……”
肠鸣响。
麻衣醒。
左右看看,他站起身,看看日头,心头一惊,拔腿就跑,边跑边喊。
“营养早餐!”
餐字落,群雄拔地而起,一路肠鸣,杀向三千里外。
菩提子缓缓转头,呆滞目送。
“早,早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