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陛下接见天衍子前辈时,前辈曾说陛下……那个啥。”
秦墨染惊道:“应在这儿了?”
“属下觉得是。”
“可恶……”秦墨染切齿道,“早知如此,岂容他呆在秦武!”
沈青云无奈道:“殿下,此事委实也算不到啊。”
平日面儿都见不到,谁能想庞博渡个劫,能给秦墨矩和丝滑老道牵上了线?
“秋风前辈都不敢这么写!”
秦墨染连连叹气,一肚子槽吐不出。
秦墨矩却不一样。
朕是来护法的!
没理由被劈五个时辰!
再想想自己没有驱逐丝滑老道,还被天衍子批了霉运当头的运数。
之前虚妄缥缈的东西,此刻全应在自己身上……
他顶着雷劈站了起来,沉着脸朝丝滑老道走去。
沈青云二人吓了一跳。
“殿下,陛下这状态不对劲……”
“哎,陛下连人都懒得骂了,”秦墨染有些慌,“顶着天劫出手,怕是……不行,青云你留在此地,我过去劝……”
殿下您早干嘛去了……
沈青云无语,忙道:“怎能让殿下犯险,属下……一起去。”
莫说沈青云。
秦墨染都飞得心惊胆颤。
可惜她也看不到霉圈儿的范围,只能赌。
沈青云在心里喊了三十里的可以了可以了,秦墨染方才停下,抹汗道:“怕是极限了,再接近恐有不测。”
“殿下真是艺高人胆大,属下佩服!”
沈青云腿肚子抖得都想叛变了。
近了三十多里,天劫范围尚远,霉圈却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沈青云,离危险从未如此之近!”
正感慨,秦墨矩冷声再起。
“不教而诛,非朕所为,即刻离开秦武疆……嘶!”
秦墨矩被劈得脚下一趔趄。
丝滑老道叹道:“劝国主莫轻举妄动,否则……天之怒,不可测,恐将生大祸。”
秦墨矩怒极反笑,忍痛继续前行。
沈青云凝视劫云,心中不妙预感渐生。
“殿下,不太对劲啊,劫云好像在朝陛下挪去……”
劫云位移小得可怜,秦墨染没察觉这点,但……
单位时间劈在秦墨矩头上的劫雷,肉眼可见地增多。
而劈在丝滑老道身上的劫雷,相应减少。
“天劫跷跷板?”
沈青云眼珠子一瞪,下意识看向一动不动的庞博,心中渐渐卧槽。
秦墨矩被劈了十八次!
丝滑老道被劈了六次!
身为主角的庞博,只被劈了一次!
“难怪庞指挥使一动不动,合着……”
早发现这点了?
沈青云摸摸鼻子,赶忙挪开视线。
“陛下勿动,情况有异!”
丝滑老道自然也发现了诡异变化,听得秦墨染大喊,他忙起身道:“不劳国主驱赶,老道这就走,告辞。”
秦墨矩一怔,下意识顿步。
丝滑老道刚飞出百丈……
天劫一顿噼里啪啦,给劈了下来。
“陛下三次,丝滑老道二十一次?!”沈青云瞪眼,小声道,“殿下,合着都算好的,谁动谁挨得多。”
秦墨染傻眼。
“走啊,怎么不走了?”
“国主还是驱赶吧。”
“伱让朕赶朕就赶?”
<div class="contentadv"> “国主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
“牙尖嘴利,你既自诩问道于盲,可算到今日有此劫?”
“劫应运而生,老道出门,也没想到会碰见国主。”
“哈哈哈,还倒打一耙……”
……
眼瞅着俩大佬跟泼皮似的,沈青云听也不是劝也不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属下强烈建议请天……诶?”
“青云,怎么了?”
沈青云呆了半晌,又低头琢磨,最后抬头,看向天劫下的二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属下……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此刻,秦墨矩怒到极限,气血沸腾,虚空之中,隐现遨世金龙,就欲愤而灭世……
丝滑老道哪儿能感应不到杀机,心头无奈至极,暗暗瞥了眼庞博。
“若非在他身上有所感应,老道我也不至于……”
哎。
事到临头反成空啊。
“看来,老道身上的厄难,是解不了了。”
也不外乎他这般想。
来秦武之前的遭遇不提……
来之后,摔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发现线索,又和一国之主结下了不解之缘。
心中事如何能成?
“只望老道这一走……”丝滑老道仰头观天劫,凄凉而喃,“天劫不会追着老道劈。”
微微一叹,他正要避而退却……
“咳咳,那个……”
丝滑老道转头,见二人。
说话的,是曾见过的小年轻。
丝滑老道眉头微蹙。
因为他刚看向沈青云,沈青云就挪开了视线。
“你是在和老道说话?”
沈青云理都不理,高昂头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陛下说谢谢,你刚说不用谢了吗,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听到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装死的庞博都忍不住颤了颤,却引来天雷一劈,顿时掐死了好奇心。
“青云这是……”
秦墨染正疑惑,丝滑老道脸都黑了。
“足以极视听之娱?”
是啊……
别说你个小年轻,老道我活了这般久,也没听过天劫这般逮着人劈的!
这小子真他妈会内涵!
“还要老夫说不用谢……”
咬咬牙,丝滑老道冷哼欲走。
“咳,仰观……”
“住口!”丝滑老道忍不住喝道,“老道依言离去,年轻人适可而止!”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说不用谢。”
“不用谢!”丝滑老道咬牙,拂袖飞遁,骂骂咧咧道,“岂有此理……诶?”
飞出百丈,老道愕然凝空,和三人一般,抬头看天劫。
天劫没了。
人全傻了。
“我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