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御书房外,他可一再出言相激,让秦武军士赴死。
于来途灵舟之上,诸军将帅,亦是可轻易舍去的棋子。
此时此刻,他将自己的命,也摆在了棋盘上最显眼的位置……
“看上去,却还是苍白无力。”
霍休闭眼少顷,复睁,平静如初。
“实力如何?”
唐林忙回道:“据俘虏说,四境两百余,其余皆三境。”
这个数,除以三,亦是一把摧枯拉朽的杀刀。
“倒看得起秦武,”霍休笑了笑,转而问道,“怎么就俘虏了?”
“呃,”唐林忙道,“沈哥以鸾……鸾鸟和无相灵驹为饵……”
“嘿嘿,这个小沈,”霍休笑出了声儿,“俘虏的话可信否?”
“俩俘虏自称楚汉天骄,四境修为,岁一百六七,楚汉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沈哥存疑。”
比师尊还年轻的四境?
唐林听得直咋舌。
霍休疑惑再问:“为何?”
“沈哥说只是样子像楚汉天骄,实力不咋地。”
麻衣门的大光头闫门主闻言,看向褚正。
褚正目不斜视,上前拱手道:“霍大人,请示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霍休起身朝外走去,“准备已做到了极致,接下来,拼命即可。”
律部众人闻言,下意识看向麻衣门众。
目之所见,麻衣门高层虽皱着眉,却非不同意霍休,而是在思考如何拼命。
杜奎想了想,紧追霍休而去,递出一函。
拆开一瞧,沈青云字迹。
再观内容,霍休变色,沉吟少顷,叹道:“便如此吧。”
稍时,杜奎返回大殿,走向麻衣门高层。
“闫门主,晚辈自告奋勇,欲代门主发号施令。”
闫门主毫不犹豫拱手。
“杜奎小兄弟军中将才,自当如此,战时麻衣门上下,皆听命于你!”
半个时辰后,暂留此地的迷雾坊市众散修,被请走。
“发生了何事?”
“我哪儿知道,高先生,高先生……”
高石子也一头雾水,想了想,他脚下灵尺一拐……
“王林道友且留步!”
王林三人,也在被请走之列。
王林心头本就慌,见高石子找上门来,做贼心虚地掏出纤云令符。
“停停停,此物已对我无用!”高石子感觉自己的格局高了不少,淡然道,“问伱个事儿。”
“何,何事?”
“麻衣门为何要请我们离去?”
王林愣道:“楚汉仙朝的人找来了,这……高先生不知道?”
高石子脸色一变:“这,这么快?”
“那可是楚汉仙朝……”王林叹道,“输赢不说,这一战下来,不知要死伤多少,麻衣门算有情的。”
“狗日的楚汉!”
“高前辈和楚汉也有深仇大恨?”
“我才建好的麻衣门!”
王林笑道:“别说有五境护宗阵法,即便麻衣门毁了,也是好事儿。”
高石子狐疑。
“再建一个就是了。”
你……
高石子听得吐血,皮笑肉不笑道:“王林道友心有猛虎啊。”
“哈哈,高前辈这算说对了,实不相瞒,吾有一大计,正盼着高前辈共襄盛举……”
<div class="contentadv"> “何计?”
“高前辈有没兴趣当秦武王朝一辈子的乙方?”
待阐述完沈青云赋予的能量,高石子神往不已。
四人一合计,又把一群掌柜叫了过来,倒是一拍即合之局。
“也不是低估楚汉……”
“主要是秋风门主的所作所为,把沈公子捧上了天啊!”
“没见鸾鸟都跟随沈公子了吗,这才是大势所在!”
“列位,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咱要做这个唯一,当行有所为之事!”
……
一阵商量,众四散。
一日之内,花田戈周边宗门,皆闻此事。
基本没做犹豫。
一是楚汉都上门欺负人来了,二是也都想看看新来的邻居……
每个宗门派出一小队,待汇聚花田戈周边,亦有小千的阵容。
四散的高石子等人汇合,有些不满。
“高先生,为何不请纤云阁?”
“可能是高先生没带纤云令符……王林道友,不如你跑一趟……”
“别别别!”
高石子那个汗啊,边拦王林边道:“实不相瞒,纤云阁和……和归墟门最近有些误会。”
“这我倒头次听说,”王林把纤云令符收了,“但都是为沈公子办事,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高前辈,您得支棱起来啊,实在不行,要不要考虑把阁主换了?”
高石子懒得理王林,环顾周边,再观麻衣门所在的方向。
“我支棱与否不重要,这一战,麻衣门定要支棱起来啊……”
又一日。
无论亲卫司还是麻衣门门众,从惊惶步入平静。
平静亦不能持久。
“为何不能持久?”麻衣问道。
杜奎解释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紧绷到战时,或许不会崩溃,但……精气神的损耗,是不可逆的。”
麻衣点头:“有道理,不如睡觉。”
“那也要睡得着,”拓跋天结束观想,又直挺挺倒榻上,“两晚没合眼了。”
拓跋堑凑了过来:“哥,我们又不是主力……”
“那才要命,”拓跋天喃喃道,“等我们成主力……嘿,那局面,亲卫司多半都团灭了。”
亲卫司团灭,麻衣门何在?
麻衣闻言皱眉,看向杜奎。
“可有法子?”
杜奎点头。
“我就知道奎花……”
拓跋天一巴掌抽飞口不择言的弟弟,诚恳拱手:“愿闻杜帅高见。”
杜奎不语,看向角落盘坐静修的唐林。
麻衣三人疑惑,也看向唐林。
唐林坐如针毡,缓缓睁眼。
见此一幕,他拔腿就……
被四人拖了回来。
“有话说话,三个四境一个三境欺负我一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