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悻悻道:“亲卫司不传,他们可以自己传嘛。”
吕不闲都给干沉默了,良久骂道:“就不该让你提醒他们!”
“吕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沈青云乐了,旋即又道,“不过我以为他两家也有被牵连的嫌疑,尤其锦州军……”
如今秦武军中局面,大抵是这般。
前有锦州军西出六千里,把秦武疆域扩大了近半。
不提什么时候才能消化,单就军功来说,能让秦武各军疯狂。
更让他们捶胸顿足的是,这军功和白捡的没两样。
按理说,正常操作是上书请战,结果陛下不见了,那就只能曲线进步。
好巧不巧的是,禁武司大肆扩招……
然后便有各军成组织的送人来考核。
其中近水楼台,非亲卫指挥使司莫属。
到了这一步,都还在正常范畴之中。
结果沈青云一句戍边数十万里百万里,又把人吓跑了,从而暴露了太多不好的一面。
听完沈青云所言,吕不闲点点头。
“锦州军确实有些冤,柳飞黄自从凯旋,便闭门不出,据说在认真研究儿子的爱情传奇故事……”
沈青云悻悻道:“柳伯父爱好挺广泛的。”
“他不是忌惮陛下,而是怕同僚嫉妒,”吕不闲笑了笑,“不过雍州军,情况就不一样了。”
雍州军驻扎天兽山脉,使命便是防范兽潮乱世。
去年庞博去了一趟,重伤而归,雍州军枕戈待旦,等着天兽山开大,结果等到年关都没动静。
“杜廓敢打拓疆的主意,就是雍州军斥候深入山脉千里……”
沈青云惊道:“这般勇猛的?”
“搁以前哪儿敢?”吕不闲摇头,“以往是斥候见了走兽,便亡命而逃,如今……耗子追猫。”
一头两丈高两张宽的猛兽,见了人类,大惊失色,掉头狂奔之余,还大叫啊是人!
沈青云想了想那场景,险些乐出来。
“吕哥,找到原因了没?”
“没有,”吕不闲笑道,“但这不影响……杜廓主帅追求进步嘛。”
沈青云不敢搀和这些事,问道:“这几日,除了亲卫司,可还有军中来人?”
“基本上都来了,”吕不闲唏嘘,“拜你那句话所赐,又走了大半。”
沈青云笑道:“还是有愿意留下来的。”
“所以这次亲卫指挥使司……”吕不闲摆摆头,“承平日久,国泰民安,对军伍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
沈青云嗯了一声,指了指手令上最后一条。
“这一次,就不是锦州军那般,躺着就行了。”
吕不闲表情稍敛:“情况很严重?”
“那个仙皇做人不厚道……”把事情一说,沈青云叹道,“秦武凭空接了一口大黑锅,确实麻烦。”
吕不闲品味沈青云的表情。
表情中,是有一些嫌麻烦的意思,更多的却是……并不意外?
他对陛下怎么回来,徐保儿怎么死的一事并不清楚。
不过大胆猜测一番,多半和沈青云脱不了干系。
琢磨良久,他突然问道:“你好像不意外?”
沈青云也没隐瞒。
“秦武之敌乃刘信,徐保儿无关紧要,若要他死,秦武需要一个理由,相反,楚汉也是。”
吕不闲惊道:“所以刘信杀他,不只因为香火之道,更是……针对秦武!”
“嗯,之前我有所担心,”沈青云悻悻道,“如今看来,他没有被利益蒙蔽双眼。”
吕不闲久久没有说话。
<div class="contentadv"> 思索良久,他起身道:“我这便去五军都督府。”
“吕哥且慢!”
沈青云叫住吕不闲,又问了麻衣门的事。
“麻衣门确实异于往常,”吕不闲走到橱柜前,取出一份册子,“自去年年末开始,边做生意边买粮,你提起此事……”
这下就可以确定了。
沈青云想了想,道:“麻衣门可能想出去走一走了。”
吕不闲先疑后惊:“组团闯荡修仙界啊?”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理由。”沈青云悻悻道,“之前是真没看出来,麻衣门如此雄心壮志。”
吕不闲无语,少顷问道:“麻衣还不知道吧?”
搁以前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现在嘛……
“可能有所猜测。”
“他有那能耐?”
“吕哥,你怕是忘了廉大哥……”
麻衣门的心思,想一想也正常。
秦武就是娘,麻衣门就是儿子。
儿子翅膀硬了,出去闯闯,无可厚非。
“就是不知道,陛下舍不舍得放你们出去……诶?”
沈青云一拍脑袋!
“陛下舍得,我都不舍得!”
嘚嘚嘚……
骑上空气马,重返胜天半子堂。
“麻衣,走!”
麻衣起身:“好!”
杜奎怔住。
“一个不说去哪儿,一个不问去哪儿?”
拓跋石笑道:“男人哪儿有那么多事儿。”
拓跋兄弟斜乜老爹一眼,脸开始涨红。
“现在知道羞耻了?”拓跋石哼哼道,“早跟你们说,麻衣门重基础,人麻衣才破三境多久,都能在你们手里撑三十招,简直……”
拓跋堑忙道:“简直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呸,简直丢人现眼,滚蛋!”
三小离开,去找亡友柳高升。
“有个问题,”杜奎看着拓跋堑,皱眉道,“你哥叫你走,你问不问?”
男人会问这种问题吗?
两兄弟互视一眼,齐齐道:“得分情况。”
“比如?”
“比如……”
正说着,柳高升急匆匆走出,见三人,忙喊道:“拓跋堑,过来!”
拓跋堑稳如磐石:“干嘛?”
“废什么话,赶紧的!”
“柳哥麻烦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