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摸摸鼻子。
所以不仅要促成无线门护送伎女,另外还得把时间提前……
“诶?也不知这个心意,余道友为不为难?”
第二日一大早。
多年未回老家的余家二叔祖,拍马赶来。
他都等不及坐下,就先让余少庆跪下。
“你可姓余?”
余少庆冷汗直流,颤道:“是……”
“可是我余家子孙?”
“回,回二叔祖……”
嘭!
高座之人一掌拍碎堂桌。
“二叔祖?呵,你怕是我在瓯相派的敌人派来的细作吧!”
余少庆爹娘都呆住了,直等到二叔祖骂完,二人才明白过来。
当娘的俩眼一翻,朝后倒去。
当爹的脸色铁青,上前就甩了余少庆七八个大逼兜。
“要不是我余家就你一个有灵根的,不用你二叔祖动手,我都劈了你!”
余少庆不敢擦血,连爬带滚到二叔祖面前,不停磕头。
“二叔祖,少庆知错,绝无下,下次……这,这里是那人的灵石,我,我没动……”
二叔祖嘴角一扯。
余少庆一哆嗦:“只,只用了些,但,但都是招呼门中师兄。”
“也好在你招呼过他们,否则,”二叔祖将俩储物袋摄入手里,淡淡道,“此番来的,就不是我了!”
“是是是,二叔祖息怒,二叔祖喝茶……”
余少庆瞅了眼二叔祖腰间的储物袋,心疼得滴血,边侍奉边暗骂打小报告的人。
余家二叔祖双眉相连,人老成精,见余少庆这般,也不点破,直接开口。
“你怎么什么事都敢应承?”
余少庆叫苦道:“那沈青云不是人,听他说没入无线门,本想帮他进瓯相派,结果……他又进了无线门不说,还倒打一耙……”
听完余少庆所言,二叔祖冷哼道:“此人这般恶毒,险些连累本座!”
“二叔祖容禀,”余少庆切齿道,“此人不仅恶毒,还阴险卑鄙……其他的不说,二叔祖,此人若进了无线门,怕是要兴风作浪啊!”
二叔祖深以为然:“从你的经历便可想象了,呵,却也是蚍蜉撼树!”
“二叔祖不可大意,”余少庆正色道,“此人成事或许不行,但败事妥妥的行家。”
二叔祖瞥了眼余少庆:“你怎知?”
“他自己说的,从小家庭环境就不好,以至于他胡作非为……哦对了,”余少庆忙道,“这个沈青云,对护送一事颇为上心。”
二叔祖扯扯嘴角:“无线门?呵,放心,此次他们绝对抢不过我们瓯相派!”
“此话怎讲?”
“嘿嘿,宗门有位前辈,在北洲混出头了,”二叔祖阴笑道,“此前一句话,便要无线门满天娱国乱跑,他们的四境大修,马上又要前往北洲干苦力了!”
“原来如此,”余少庆松了口气,忽而又皱眉道,“诶?我想起来了,天娱国此前大动干戈,怕是和他也有关系……”
听余少庆一说,二叔祖蹙眉:“借表演节目甄别外乡人?”
“我听说,”余少庆小声道,“好像还真有用,二叔祖,此人有些手段的……而且江大桥很依仗他!”
二叔祖微微颔首,看向余少庆。
“你这般积极,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余少庆正色道:“二叔祖,我是担心宗门为他所害!”
二叔祖呵呵:“既如此,我回宗说说此事,你出来送送我。”
“是,二叔祖。”
送走二叔祖,余少庆返回正厅。
娘也醒了,爹也消气了。
见儿子一脸悻悻,又忙上前嘘寒问暖。
“我无事,回房了。”
回了房,余少庆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
不仅抢我灵石,连带下次我要敲诈的都预定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真他妈没说错!”
众乐客栈。
众女再来拜访。
双方寒暄一阵,沈青云提议出去逛逛。
另一方。
唐林和死士,也换了劲装,准备出发。
见死士们扭捏,唐林冷笑道:“练都练了,事到临头还想退缩?”
趟路死士开始给同僚打气:“列位,雄起啊!”
“我不去了!”一死士咬牙道,“我要去做死士该做的事!”
唐林撇撇嘴:“话说得好听,但麻烦用脑子想想……还有什么事,比我们即将做的事更适合死士的?”
众死士哑然。
<div class="contentadv"> “列位啊,”趟路死士劝道,“做什么不是做,总之都是为了宗门,我们身为死士,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众死士本来都默默接受了,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你有种,你来跳,老子唱!”
“行了行了,”唐林淡淡道,“沈哥出手,还能如此小气?”
众死士疑惑:“小气?”
“人人都有机会唱,有机会跳,出发!”
众乐县城中,小摊小贩不多。
沈青云走了三条街,找到的小吃摊,没凑够五根手指。
倒是卖艺的极多,而且五花八门。
边逛边打量,再结合江大桥给的玉符,他还给一一对应了上来。
“所以天娱国民间,也靠卖艺讨生活?”
甄姐姐笑道:“可以说是讨生活,也可以说是一种修行吧。”
沈青云点点头。
受仙朝赏赐,不愁吃穿,天娱国百姓更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
“那他们可有出头之日?”
“有,却少。”甄姐姐唏嘘道,“真要出头,必须一鸣惊人,天娱国史上,能借技艺入仙朝的,不足十之数。”
这可比在秦武为官难多了啊。
沈青云听得暗暗咂舌,心里也有些拿捏不定。
“也不知唐哥他们的节目,能不能成……”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归墟门众高人。
只见唐林一身素衣,毫不显眼。
死士的穿着就有点要人命了。
“既显得遒劲,又……鲜艳得过分?”
好家伙,这不会是唐哥亲自做的吧?
沈青云摸摸鼻子,继续打量。
要打量,还必须踮脚才行。
因为归墟门的高人们光靠衣衫,就引来了三层围观群众。
“开始啊!”
“我都准备打赏了!”
“到底啥节目,看这服饰,怕走的是妖娆路线?”
……
众女也被吸引。
仗着伎女的身份,硬是占据了前排。
“青云,”甄姐姐边打量死士边问,“你觉得,他们要作甚?”
沈青云好奇道:“不知道,但看上去,挺有趣?”
他居然说不知道?
众死士狠得咬牙。
“还挺有趣!”
“不是说秦武以律法为基吗,这种人怎么还活着?”
“少说两句吧,要跳了……”
……
见沈青云驾到,唐林开始吆喝。
“众乐县的乡亲们,我们几兄弟苦心钻研多年,终于创出惊世之舞……”
吆喝完,他开始吹笛子。
趟路死士开始后退。
后退的步数,是经过重重考究的。
“不能离太远,免得听不清……”
“更不能太近,万一被众人认为我和那六个是一伙的,那就完了。”
忽~~~
唐林轻吹一口气声,场面渐静。
到了气口,趟路死士手捏兰花指。
“江湖一笑,浪滔滔,红尘尽忘了……”
众伎女还准备品味这略显怪异的唱腔,视界就被六个狂魔的乱舞所冲击……
继而受到冲击的,是大脑。
沈青云选择先看观众的反应。
“表情僵住,瞳孔渐圆,嘴巴扩大……”
单从震撼的层面来讲,无出其右了啊!
默默赞完,他看向跳舞的死士。
就一眼,他立马就挪开视线,神情如遭雷劈。
“好家伙,这是……我看过无数遍的科目三?”
好像还真是!
“但为何,感觉这般惊悚?”
他吸口气,再度看去,终于发现异常所在。
“绝对是练过的!”
“每个卡点都异常精准,律动感十足!”
“尤其那腰……修士的腰,真是柔中带韧,韧中带刚!”
问题是……
单个人跳得贼好看,却是各跳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