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子之死,并未让沈青云懈怠。
修行上,他反倒更用心。
修行半年至今,他体内洪流已减少些许。
“按这速度,至少还需……不算了!”
略一估算,都是个天文数字,他直接放弃,算出来徒惹悲伤。
“四千石,四十万斤,难怪我能勒……断那人的道体。”
四十万斤的概念,既不属于铸体,也不属于脱胎,已是胎变乃至胎变中期的力道。
至于霍休所言的一千石余量……
沈青云并不考虑在内。
“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得使出吃奶的劲儿嘛。”
练了半个时辰的七彩阳光,他继续琢磨力化丝。
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双手十指的掌控,基本差不多了。
“虎妞大侠,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虎妞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抬起肉乎乎的虎爪,勾了勾。
“欺人太甚!”
又被虎妞虐了半个时辰,浑身舒坦的沈青云洗漱睡觉。
黑乎乎的小院里,三颗球整齐排列,像极了水星、火星和地球搁一起的模样。
突然……
不知谁的手挥了一下。
青木率先有感,眼里瞬间掠过对人生近万年的眷念。
此手无情。
湮灭了三魂。
却也有情。
将眷恋,凝在了三个人生的最后一刻。
翌日。
晨。
秋高气爽。
太阳洒下金粉,撕开首富之家平凡的伪装。
沈家三口下车的时候,赵霸天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哥!”
他还想用主人的热情笑容迎接贵客,走了几步,背都弯了下去。
待行至三人面前,声音也小得可怜。
“沈哥,伯父,伯母,小的赵霸天……”
“咳咳,爹,娘,这位是我禁武司同僚,赵霸天,人很热情,这次多亏赵兄帮忙……”
沈威龙二人一瞧胜天半子堂外的马车,一切都明了。
“有劳赵贤侄了。”
听了这话,赵霸天比被卫指挥使夸一句还惶恐。
“伯父,应,应该的,应该的,快请快请……”
三人进堂时,云倩倩古怪问道:“青云,他平日都这般客气的?”
那是你没听到天不生我赵霸天的话……
沈青云摸摸鼻子,纵觉奇怪,也笑着解释道:“赵兄平日豪爽,见长辈拘谨,不冲突嘛。”
堂内患者爆满。
赵霸天领着三人直入后院。
赵傲天端坐喝茶,见三人来了,起身笑迎。
“赵前辈,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呵呵,好说,”赵傲天扫了眼三人,心里便有了数,笑道,“不过你这次怕是白跑了,令尊令堂无病无灾,活过百岁易如反掌。”
是不是在咒我们?云倩倩瞥了眼沈威龙。
“一听前辈这话,小子就放了心,”沈青云笑道,“不过来都来了,还得劳烦前辈检查一下,给点建议,尤其我娘喜欢通宵打牌……”
“青云!”云倩倩不快。
“前辈,我不敢说我娘,您帮我说。”
赵傲天笑呵呵道:“你爹娘底子好,偶尔也无妨,行,我先把把脉……”
刚把完沈威龙的脉,大堂就传来怒喝。
“呵,插队就插队,说得冠冕堂皇,我倒要看……沈,沈大人?”
沈威龙回头:“刘大人?”
刘正愣了少顷,脸上顿显惊喜之色:“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沈兄了。”
“刘大人是来看病?”
你可真会聊天儿啊!
刘正不理沈威龙,笑呵呵看向沈青云。
“青云,多日不见,神采更甚往昔,年轻真好啊。”
沈青云拱手笑道:“刘大人这般说,还真对了,数月前我路过锦州,见令郎活出了一番新天地……”
把刘晓飞的事一说,刘正已老泪纵横,正要开口,脚下一软,就要跌倒。
好在沈青云扶了把。
“无妨,他心神俱疲,突闻喜事,情绪失控,气血不稳……霸天,取我的安神汤来。”
把赵霸天一支开,赵傲天就忧心道:“青云,此人气血两亏,朝廷公务这般繁忙的吗,若是……我得让霸天另谋他路了。”
沈青云看向沈威龙:“爹,兵部这般忙碌?”
“不忙,”沈威龙疑惑道,“我都提前做完等下衙,前两年你葛叔忙秃了,这两月也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