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其中就很微妙了。

投标即将正式开始，而这位郭总，刚刚从苏书记那里出来，然后又给李慧打电话，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想得明白。

招投标看似公平公正，但实际上，暗箱操作的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这种不采用低价中标法的，只需跟评标专家打好招呼，就一切OK了。

到了游泳馆，林海在更衣室里给庞晓刚打个电话，最终确认，南华道桥公司的法人代表叫郭琛，这家公司成立于2007年，背景很神秘，近年来承建了多个国内大型道桥工程，年营收高达40多亿，短短几年，便跻身于大型道桥施工企业。

“是李市长有什么指示吗？”庞晓刚神秘兮兮的问道：“上周，她就让我把这家公司的材料重点整理下，说是要研究研究。”

林海眼珠转了转：“指示暂时没有，但以后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他不敢耽误太长时间，只是简单聊了几句，便急匆匆的出了更衣室，可到了泳池才发现，李慧居然还没出来。

这也有点反常。

李慧平时换衣服很快的，像今天这么磨蹭，还是第一次。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李慧才从更衣室里出来，她显得心事重重，一言不发，直接便纵身跃入了泳池。

正常情况，李慧的游泳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如果玩自由潜水的话，还会再加一个小时，可今天却只泳了半个小时，便说身体不适为由草草结束了。

把李慧送回了家，林海想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冯永嘉的电话。

接到林海的来电，冯永嘉似乎有些意外：“兄弟，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闲着没事，对了，你还在东辽吗？”林海笑着说道。

“在啊，收购启北的事，目前正谈到关键阶段，一时半会也回不了省城。”冯永嘉笑着道。

林海略微沉吟了片刻，试探着问：“还有一周就要正式提交标书了，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吧，我最近没怎么关注，公司有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他们非常有经验的，估计没什么问题。”冯永嘉说道。

林海想了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想没想过，用点盘外招呢？”

冯永嘉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年头投标，没点盘外招能行吗？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那倒是没有。”林海斟酌着问道：“冯总，你觉得，高瓴公司中标的几率有多大？”

冯永嘉沉默片刻，说道：“兄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林海淡淡一笑：“有个南华道桥建设公司，你知道嘛？”

“当然知道啊，南华是所有参与竞标公司中经济体量最大，也是中标呼声最高的。”

林海继续问道：“你对这家公司有了解吗？”

“还可以吧，最近几年没少打交道，南华公司在我们省承揽了好多大型项目，其中，省城通往连山的高速公路改扩建工程一共七个标段，南华中标了四个，总造价50多个亿呢。”冯永嘉介绍道。

“是嘛！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呀。”林海说道。

“你不在这个行业里嘛，当然不知道！”冯永嘉笑着道：“不过，南华在业界名声不怎么好，之所以能发展得这么快，无非是凭着有点背景，再就是靠着不要脸的打法。”

“背景......什么背景呢？”林海问。

冯永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兄弟，你就别兜圈子了，到底怎么回事，跟老哥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