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扫视了一圈,加重语气说道:“最后再重申一遍,大兴桥交通枢纽工程的招标,必须保证三公原则,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故意设置门槛和暗箱操作的行为,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间,我要看到一份满意的方案,如果看不到的话,诸位就都别干了,我另请高明!另外,从明天开始,林海同志进入招标领导小组担任副组长,监督招标方案的编制工作。”
此言一出,大家都看向了一直在低头做会议记录的林海,目光之中,多少带有点轻蔑和不屑。
李慧冷冷的道:“不服气是嘛?林海同志搞定过几十个亿的大项目,你们恐怕还没鄙视人家的资格,好了,散会吧!”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旗云大厦,东辽最高端的商务写字楼。
程辉闭目盘膝坐在金丝楠木的太师椅里,手中拈着一串和田玉的佛珠。身旁的银质香炉中,一根檀香正袅袅的燃着。
丁兆阳跪在他的对面,垂头丧气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罄声,程辉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匍匐在地的丁兆阳,轻轻叹了口气道:“丁总,你这是何苦呢?”
丁兆阳往前爬行了几步,苦着脸说道:“师傅,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
程辉淡淡一笑:“丁总,咱们俩的师徒缘分早就尽了,你这声师傅,我可实在担不起,而且,这么多年,我也没少帮你,已经够意思了吧。”
“再帮我最后一次,求您了,崔三他们逼得太紧了,说再不拿出钱来,就要把我腿筋挑了。”丁兆阳说道。
程辉笑了下:“没那么夸张的,崔三无非是吓唬你而已,真要挑了大筋,这民间借贷纠纷立刻就变成刑事案件了,对你而言,其实是好事呀,非但不用还钱,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赔偿,至少几十万嘛!”
丁兆阳也不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磕头。
程辉看了看他,平静的说道:“求人不如求己,你手里捧着金碗,何必四处要饭呢?”
“我真的尽力了啊,原来乔万里没辞职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可操作性,可如今李慧太强硬了,昨天在会上,直接把黄立坚都给撸了......”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程辉打断了:“李慧再牛逼,也照样被你攥在手心里呀,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手里那点东西,还不拿出派上用场,难道是留着下崽嘛!”
丁兆阳低着头,沉吟不语。
程辉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个情种,这顶绿帽子戴得一点都不冤,既然你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我就没办法咯。”
丁兆阳苦笑,思忖良久,这才试探着道:“师傅,要不这样行吗,大兴桥的事,我再想办法,您看,能不能把那一千万先给我救个急?”
话音刚落,程辉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伸手指着丁兆阳骂道:“论起来,你也是东辽社会上有一号的人物,怎么能拉屎往回坐呢?那一千万是股金,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凭啥给你?退一步讲,就算你要撤股,那也得把账先算明白啊,这么大的窟窿,不能让我给你顶吧?”
丁兆阳跪在地上,半晌无语,只是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程辉见状,直接把手一挥,说道:“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啥也别说了,你赶紧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丁兆阳听罢,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面貌也有些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程皮子,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嘛?这几年,你和大公子合伙坑了我多少钱啊!公司被你拿走了还不算,居然还让我背上了几千万的债务,你这么做,就不怕出门被汽车撞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