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负手而立,冷眼睥睨着白术:“你觉得我会收手?”
白术摇头:“请恕属下直言,这凌剪瞳实在是有所特殊,她的身子和灵魂,不是出自一处的。”
“这话什么意思?”
“凌剪瞳在一年前曾经死过一次,灵魂明明已经飘散,却不知为何,在死人的身上突然挤进了另一个的魂魄,所以今日的凌剪瞳才会复生,身子只是躯壳,她属于现在,而灵魂怕却是从莫名缝隙中落下的,它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
红衣人目光变得薄凉:“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凌剪瞳不是真正的凌剪瞳。”
“可以这么说,所以,主上,你还要不要继续?”
红衣人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无谓的邪佞:“就算她的灵魂不是属于现在,可都已经装进了死人的身体里,想必她想逃也逃不了,我的棋局已经不下,断断是不能出一点差池的。”
白术听明白了红衣人的话中之意,他转身,十指陡然间布开,银盆中被火光所笼罩的指甲好头发瞬间化作了飞尘。
红衣人的眼眸被这火光照的极亮,身后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没有什么能阻拦他的道路,他精心布置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局,不能因为一个凌剪瞳就彻底破坏了。
何况,这本来就是她选择的路,她就应该知道,会有今日的后果。
清晨朦胧,柳儿打着哈欠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按照原来的规矩,身为丫鬟的柳儿要比小姐早起半个时辰,好准备热水毛巾还有各种洗漱用品,并且吩咐厨房做好饭菜,这样小姐洗漱完,就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饭了。
可今日,当柳儿端着水盆蹑手蹑脚地走进凌剪瞳的房间时,却蓦然发现,平日里都是赖在床上不起的凌剪瞳,今日却起的特别的早,而且,她一身素白单衣坐在铜镜前,正拿着一把梳子细细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柳儿走近才发现,凌剪瞳的脸上已经画好了妆容,平日里,凌剪瞳可是连眉毛都不怎么描一下,今日怎么会画了如此浓艳的装扮,而后嘴唇上的嫣红,已经如同涂了血一般。
“小姐,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柳儿试着靠近,想要给凌剪瞳梳头发,可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凌剪瞳的发梢,霍然,就听得,“啪”一声脆响,凌剪瞳将手中的梳子很是用力的拍在了桌案上。
而且脸上也是怒气乍现的神情。
柳儿大骇,连忙跪下:“小姐,小姐,可是奴婢做错什么了?”
凌剪瞳起身,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眨了眨,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儿,她的指甲锐利而长,轻而易举地就捏起了柳儿的下巴,让柳儿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她自己。
“你哭什么?我可是虐待你了?”
柳儿先要摇头,可无奈凌剪瞳钳制的太紧,她根本连头都动不了,只能满是恐惧地望着她:“小姐,对柳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