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燕回看她脸色有点白，剑眉一簇，将软骨散从车窗撒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空瓶。

颜璇玑忽然觉得有点冷，话本她是没心情看了，她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脸搁在手臂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燕回伸手碰了碰她，“颜璇玑。”

她抬起头，对他苦笑一下：“我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一个两个都不把我的命当命，不把我当人，能利用就极尽利用。”

“皇家一向如此。你既然生在皇家，就要接受它的肮脏之处。”

颜璇玑耸耸肩，想到什么，“所以这些，皇上也都知道？”

曾经单纯善良，会舍命救她的小少年，也在利用她吗？

龙燕回知道她跟颜仲麟的感情，回道：“倒也未必。”

“你是在安慰我吧？”

“皇上可能并未想到这一层。”

“也是，皇上心思恪纯。还说呢，我这次进宫发现，皇上特别听颜仲玄的话，或者说，他很怕颜仲玄。”

“嗯，正常。颜仲玄并非池中之物，他的野心不会让他甘心只做一个楚湘王。先帝当时突然贬他去幽州，就是发现了他的野心。只不过，最后还是没能压制住他，让他走到今天这里。”

“好麻烦，这些破事真的好麻烦。”颜璇玑只觉得头疼。

她只想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生活。

怎么就这么难啊？

“想想还是小时候好，不长大，没这么多心思，尔虞我诈。”

“你小时候自然什么都不想，别人却未必。”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颜璇玑抗议，“你是不是想说我以前是个痴呆，所以什么都不想。拜托，我7岁之前可不痴呆好吗！我那时候聪明绝顶，我父皇还说我要是个男孩，可以做太子的！”

“是吗？那后来怎么就？”

“我生了场病，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好像是因为掉水里了吧。说起来，我因为掉水里变成了痴呆，后来又因为掉水里，穿……”

颜璇玑及时收声。

她差点把自己穿越过来的事说出来。

“后来又因为掉水里，恢复了神智。我跟掉水里这事，还真是相爱相杀。”

顿了下，她挑眉看着龙燕回，“跟你也是这样。”

龙燕回凤眸轻睐，突然凑近她，“你是说你跟本王，相爱……”

颜璇玑眼睛瞪大，赶紧说：“相杀！我意思是相杀！相爱什么相爱，哪来的相爱，没有！只有相杀！”

龙燕回薄唇弯了弯，凝着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

他撤身离开，颜璇玑才敢放松呼吸。

脸有点烫，她抬手摸了摸，听他说：“之前本王也掉过水里。”

“真的假的？你掉进水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