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倏然暗沉下来,猛地高声呼喊。

“打人啊,我家老丈人打女婿啦!”

素馨一见局势失控,跺了跺脚,跳上马就往回赶。

她向来直性子,打架在行,处置这种阴私却是不行的。

她刚刚离开,村里家家户户拿着农具赶出来帮忙。

“谁敢在咱们村撒野?胆儿肥了?”

“竟敢欺负咱村里的人,我定然打得他有来无回,后悔出生。”

青壮们匆忙赶到,在看清崔瑜后,顿时傻了眼。

这,这世子爷可怎么打?

张秀才眼珠子一转,立刻干嚎起来。

“丈人打女婿啦,丈人打女婿啦!”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村民们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

有不嫌事多的老人上前,开口便劝解。

“世子爷,你们翁婿间的事,别吵别闹,有话好好说。”

这不劝还好,越劝崔瑜越是生气。

“谁踏马和这人是翁婿,你们可别乱说话。我来找秦家理论,他家手伸太长,竟敢欺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众人一愣。

两家结亲的事,他们早就明说了。

虽然不明白王府怎么肯把自家闺女嫁到这家,但人家决定的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今日一看,怕是此事另有隐情。

有些人便悄悄退开了,事关王府,不是他们这些平民能管的。

可张秀才却不依不饶,下一秒,竟从怀里掏出一份庚帖,举着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各位,看好了,这是我未来妻子的庚帖。若两家没有议亲,庚帖怎么可能到我手里?”

众人再次一惊,举目望去,还真的是庚帖。

这下子,连崔瑜也傻了眼。

知道大事不妙,也顾不得找秦家麻烦,立刻吩咐侍卫上前夺过庚帖,一把撕了个稀巴烂,赶紧飞身上马,准备离开。

张秀才哪里肯依,拉着缰绳不让他离开,非要他赔庚帖。

崔瑜恶向胆边生,猛地收紧缰绳,马吃痛“聿”的一声长鸣,抬起前腿,狠狠地一踢,下落时正好踩在张秀才的腿上。

“啊……”

只听他一声惨叫,整个人跌倒在地,痛得满头大汗。

崔瑜却连头也没回,径直驾马带着护卫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