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容猛地坐直身子,瞳仁倏然紧缩,眸光大盛,厉声喝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是官兵?”

崔九解开破破烂烂的衣衫,从最里面一层掏出一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藏着一只官靴。

一只沾满鲜血的官靴。

因为年代久远,官靴上的血色早就成了黑红色。

崔九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唯独这只官靴被他保存地无比完好。

“大人,这是我获救后,重回事发地,发现有一具土匪的尸体,因为倒在草丛里,未曾被人发现,就悄悄将他脚下的官靴脱了下来。”

官靴摆到了公案上,甄容盯着它久久不语。

边上的小吏冷哼一声。

“一只官靴,能说明什么?”

“大人,”崔九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斩钉截铁地说,“大人,南岭土质奇特,别处没有,您不妨遣人验一验沾在官靴上的土。”

甄容挥了挥手,有衙役戴着手套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官靴上,薄薄的刮下一层土。

“来人,将人犯押入大牢!”

崔九一惊。

“大人,小的不是人犯,小的是证人啊,大人!”

甄容冷着脸没有出声,把官靴装进布袋,急匆匆往宫里赶。

离开时,状似不经意地吩咐手下。

“派人盯着人犯的牢房,严密监视接近牢房的人,保护证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