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死得突然,死状极惨,死因至今没有公布。

但他毕竟是太妃唯一的儿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

来诚王府吊唁的人依然不少。

灵堂里,鑫爱神情呆滞,不断往炭盆里加黄纸。

世子妃几次同她说话,她都没有反应。

世子妃眸光微闪,一把拉住她扔纸的手。

“鑫爱,你连日守灵,过于疲累,回去歇会儿吧。”

直到手被握住,鑫爱才抬眸看向世子妃,但眼神涣散,像是看着世子妃,又不像看着她。

她微微摇了摇头,挣脱世子妃的手,又重新拿起黄纸往炭盆里扔。

世子妃的心一沉,鑫爱的状态不太对头。

她求助似的看了眼世子。

世子咳了一声,走过来扶起鑫爱。

“鑫爱,回去歇会儿吧!父王地下有知,亦不会怪你的!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鑫爱看了看世子,面上无甚表情,却点了点头,拎着裙摆,往外走去。

世子妃松了口气,赶紧吩咐自己的丫环。

“紫苏,你快些扶十四姑娘回去。灶台上炖着的燕窝,别忘了给姑娘送一碗去。”

紫苏应了声,追着鑫爱离开了。

世子妃的大女儿宋婉莹听到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府里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吃穿用度更是大打折扣。

早些年不当回事的燕窝,如今难得才能享用。

好不容易盼到母亲炖了燕窝,若是给姑姑吃了,哪里还有自己的份?

姑姑是要嫁入贫寒之家的人,哪里配吃燕窝?

她越想越生气,借口更衣离开了灵堂,追着宋鑫爱而去。

诚王妃勉强撑着身子待客,短短几日便瘦得脱了形。

逢人便说诚王是被奸人所害,要皇上给他们一个说法。

诚王害人之事做得隐秘,并非所有世家都知道。

虽然京城流言不少,但未经证实,谁也不能确定其真实性。

眼见诚王妃如此悲痛,不少人极为同情,抹着泪说些宽慰的话。

“诚王妃,自个儿身子最要紧。诚王的事,皇上自会还他公道。这一大家子还得靠你,无论如何得撑住啊。”

“是啊!您和太妃娘娘都要保重!我昨儿入宫拜见娘娘,娘娘也伤心欲绝,身子也不大爽利。”

“唉!我可是听说,镇国夫人还特意入宫刺激太妃娘娘,说她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这才是诚王死于非命的祸根。”